宋博新看著宋時宴要來真的,此刻被嚇得瑟瑟發(fā)抖。
即便跪著雙腿都不停在打哆嗦,“大哥,我知道錯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出去堵了,這次主要是阿南他們那群人非要刺激我,然后我才帶著妹子過去那邊賭,我就是不小心上了那些人的當(dāng)而已,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宋博新一個大男人此刻眼淚鼻子一把,哭的不像樣兒。
蘇小小臉色也緊擰著,以前就知道宋博新好賭,沒想到癮這么大。
可宋時宴全然不領(lǐng)這個情,任憑宋博新哭的再可憐再悔恨,也無濟于事。
面色陰冷下去,直接抬起宋博新的一只手放在桌面上。
賈美玲被嚇壞了,連忙上前攔住,“時宴,可不能剁啊,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你坐著公司總裁的位置,我兒子就是一個小小的調(diào)研部經(jīng)理,要是手殘了,以后真的就……”說著賈美玲也放聲哭了出來。
老爺子默不作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早就已經(jīng)失望至極,當(dāng)初給他機會做項目,最后搞得一塌糊涂,死性不改整天游手好閑,也算是觸碰到了老爺子的底線。
蘇小小也不敢說話,就這么看著,病房里氣氛緊張到極點。
宋博新想抽出手來,可是奈何力氣沒宋時宴大。
“哥!”隨著一聲叫破嗓門的尖銳聲,刀起刀落,宋時宴真的朝宋博新的手掌給狠狠插了下去。
賈美玲看到都快嚇壞了,后知后覺也叫了出來。
“瘋了,宋時宴你瘋了,怎么可以這么對我兒子?!?
賈美玲面目猙獰,看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液瞬間噴灑了出來,而宋博新已經(jīng)疼到怒目圓睜,失控叫了出來,“我的手……”
“媽,快叫醫(yī)生啊,我的手可不能廢了?!?
蘇小小看著這幅場景,微微閉了眼躲過了最殘忍的畫面。
隨后看著宋博新被抬出去,賈美玲趴在一旁跟出去,病房里才徹底安靜下來。
宋時宴臉色絲毫沒有變化,那副殘酷無情的樣子儼然此刻被拉出去的人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一般。
隨后抽出旁邊的紙巾擦干了刀刃的血,又擦了擦手指。
老爺子感覺到蘇小小身體同樣也怔在原地,讓后拍拍她的手臂,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小小,你先出去吧,我和時宴說兩句?!?
“好的,宋伯父?!碧K小小木納的點頭,然后除了病房關(guān)上門在走廊等宋時宴。
她找了個椅子靜靜坐著。
想到剛剛的那一幕,似乎身在豪門,很多時候身上擔(dān)的責(zé)任很重,宋博新一直在觸碰宋家的底線,也難怪對于宋時宴的處理方式,雖然血腥,但是宋老爺子是贊同的。
他這人賞罰分明,就如同當(dāng)初懲罰宋時宴也是眼睛不眨一下。
蘇小小坐的有些出神,以至于宋時宴什么時候出來的她都沒有察覺。
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蘇小小才一個激靈抬頭。
宋時宴眉眼多了幾分寵溺,“被嚇到了?”
蘇小小拿著包起身,又搖搖頭,只覺得有些疲憊,“這樣的場面也不是頭一次經(jīng)歷了,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隨后她提步和宋時宴同一頻率往前走。
除了醫(yī)院門口之后,兩人也沒有立即上車,蘇小小看著沒幾顆星星的天空,顯得又幾分寂寥,她長吐了口氣。
這段時間確實感覺到了累,不是身體,而是心里累。
讓她嘆氣都無法緩解。
“要不要走走?旁邊有個人工湖可以散步。”宋時宴問道。
蘇小小側(cè)身回眸看他,思慮了幾秒然后點頭,“那走吧?!?
將近十點的夜晚,微風(fēng)輕撫在水面上,蘇小小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濕潤,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秋天來了,周邊的樹葉很多都落黃了,好像一直都沒來得及停下來欣賞欣賞風(fēng)景。
蘇小小靠著旁邊的欄桿,雙臂環(huán)著,整個人靜的像一幅畫。
宋時宴眉心微皺,目光沉了沉問她,“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就是覺得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好多事情,總感覺大腦才接受了一個轉(zhuǎn)眼就發(fā)生另外的事情,讓我應(yīng)接不暇。”
“而且我也快開學(xué)了,到時候應(yīng)該就和公司這些事情遠離了?!碧K小小垂下目光,看著地面縫隙里的小草,好像人活著真的就如同這破土重生,堅韌不拔的小草一樣。
宋時宴看到她臉上的思緒,有時候他也的確不想讓她參與到公司的這些事情里去,不過對于她心中的執(zhí)念,宋時宴還是問道,“你不是要調(diào)查舅父當(dāng)年對蘇家動手腳的事嗎?就這么甘心歸去繼續(xù)念書了?”
蘇小小眉頭一高一低,此刻表情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冷冷沉沉的。
“沒辦法啊,開學(xué)了,而且舅父這個人就算我最終查出來是他,我也沒有辦法撼動他現(xiàn)在的地位,也沒辦法讓他繩之以法,而且他背靠宋家,不是我能動的了的,除非有足夠的證據(jù)?!?
蘇小小突然抬起頭來看他,一時間幽深的目光讓宋時宴又幾分不知所措。
“那你呢,即便知道是他想置你于死地,還會一直假裝尊敬嗎?”
蘇小小的話問進了宋時宴的心里。
他猶豫過,因為舅父是母親唯一的親人,這些年來盤踞勢力進入宋氏,一步步權(quán)衡權(quán)利,到了如今的位置,他也知道舅父最終的目標(biāo)是什么。
舅父想要宋氏,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唯一猶豫的就是那一絲勾著母親的親情,否則早就出手了。
此刻蘇小小的問題,宋時宴回答不上來,他犯難,眉頭皺的很緊,試圖她能夠理解他。
可對蘇小小小來說,她父親的命也是命。
“小小,不管怎樣,我也不會再讓他傷害到你,你放心?!彼螘r宴眸子里印出深情。
其實他生命中,真真正正存在過的女人就是她了,一直在他心里從來沒有離開過。
即便那三年恨意中也還帶著隱藏的愛。
可也在無形之中傷害了她很多,如今他也不想再用那些尖酸刻薄,陰陽怪氣的話去和她處處計較了。
他只想好好的,好好去愛一個人,感受家庭的溫暖。
宋時宴抬起手想去撫摸她的臉,蘇小小睫毛垂閃,風(fēng)劃過臉龐,她捋了捋頭發(fā)絲,然后躲開。
“你不傷害我就好了,其余的人給的傷害都是外傷,即便有也會很快恢復(fù)。”
她說的很認真,對他的抗拒也是認真的。
宋時宴抬手過去只摸到了一把風(fēng)。
涼涼的,和她的淚一樣。
蘇小小往回走,宋時宴默默跟著。
地上倒映出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看似湊的很緊卻感受不到任何幸福。
回到車里,兩人才發(fā)現(xiàn)停在醫(yī)院們的車子,車胎被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