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通了很久,但那邊卻遲遲再沒霍澤的聲音。
他像是站在冷冽的寒風(fēng)中,猛吸了兩口氣,又緩了好一會兒才輕笑出聲,“沒關(guān)系……”
越是這樣,卻越讓蘇小小覺得無比愧疚。
可眼下,她真的沒辦法兩邊都顧全,只能做取舍了。
蘇小小抽了一下鼻子,“霍澤,等這陣忙完了,我主動約你,或者我和宋時宴一起,我們?nèi)齻€人吃個飯吧。”
“不必?!被魸删芙^的很快。
蘇小小心里擰繩似的,“那好,我們兩個人單獨吧?!?
又是一陣靜默,霍澤突然嗤笑出聲,“小小,其實你也不必對我有多愧疚,宋時宴回來a市的事情,我一清二楚,還有他的病情我也知道,之所以他一直不見你也是我以母親從b市過去a市和其余醫(yī)生一直治療他的條件,是我不讓他見你,你明白嗎?”
“說白了,我就是個自私的人,為了得到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但你的心始終沒辦法在我身上,其實母親在告訴我他最近病情時,我甚至想過期盼他死亡的消息,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但看到你為了他不惜跑那么遠去找稀缺血型的血源過來時,我好像真的低估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算了,就這樣吧……”
霍澤一股腦說了很多。
他真的很害怕蘇小小說那句對不起,更害怕她說我們不要再聯(lián)系。
可終究她還是要義無反顧在他身邊,他就是個局外人而已。
霍澤掛斷電話,揣進兜里,在路燈下站了很久。
他看著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又融化進呢子大衣里。
霍澤在原地發(fā)愣,幾分鐘后進了身后的酒吧里面。
雖然已經(jīng)是冬日了,但酒吧里面氣氛燥熱,有不少美女只穿著吊帶超短褲在里面熱舞。
霍澤今天一個人來,只求奶嘴,他沒開卡座,找了個吧臺一個空閑的地方。
朝服務(wù)員打了一個響指,“一瓶威士忌?!?
服務(wù)員震驚,“先生,您一個人喝嗎?”
“怎么了?不行?”霍澤語氣微怒,這種時候看誰都不爽。
服務(wù)員連忙不是,“先生,這威士忌酒性太烈,我怕您一個人喝不了這么多,要不一杯一杯來?”
“我說了一瓶就要一瓶,別墨跡,喝不喝的了我自己心里清楚?!?
服務(wù)員只好遵從客人意愿,“好好好,我這就給您拿。”
……
幾杯烈酒下肚,霍澤已經(jīng)感覺整個人的胃都要燒起來了,神智還夠清楚,就是有一點點上臉。
手機隨意扔在桌子上,屏幕閃爍著蘇小小的來電提示。
霍澤看了一眼,煩躁地將屏幕扣在桌面上。
冷冷笑出聲來,“呵!”
霍澤又能灌了半杯。
突然,身后肩膀上搭了一雙纖柔的手掌上來。
徐安娜坐到霍澤旁邊的空位置上,給自己也要了一瓶威士忌。
她笑著,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并不像那種夜場女子,看穿著還是挺有氣質(zhì)的,估計是同病相憐之人了。
徐安娜,跟霍澤打招呼,“一個人喝這么多嗎?需不需要人陪???”
霍澤臉紅彤彤的,抬眼看她,上下打量了幾分。
略微冷淡,“關(guān)你什么事兒?!?
徐安娜又說道,“今天卡座都爆滿了,我訂不到位置,想獨自買醉只好來這個角落了?!?
“先生,我看你才喝了幾杯就不行了,要不我們比比酒量怎么樣?”
徐安娜性格豪爽,也不扭扭捏捏,更不屑用美色勾搭男人。
不管霍澤同不同意,直接拿著自己的被子和他碰了一下。
“我先干為敬?!彼豢跉怙嬃烁蓛?。
倒拿著杯子滴不出一點酒來。
霍澤本身就心里煩,還來了個挑釁他的女人,自然更不爽了,也將自己杯子倒?jié)M,“好啊,來就來?!?
……
酒過半旬。
霍澤或許是有心事,已經(jīng)喝的不成樣子了,站起身準備去上廁所,高大的身影卻猛然依靠在徐安娜懷中。
一頭扎了進去。
“喂?你不行了?不行就投降唄?”
“先生?”
她以為他裝的,沒想到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yīng)。
徐安娜沒辦法,只好自己買單,扶著他出了酒吧門口。
“你家住哪里???我讓司機師傅送你回去,或者有沒有家里人電話號碼?”
霍澤喝的迷迷糊糊的,抬頭看她,沒說什么話,倒是給徐安娜用大拇指點了個贊。
佩服她真能喝。
算了!
徐安娜也累了,給他開個酒店得了。
最終打車兩人去了就近的酒店里面。
……
這一夜,雪下的極大,在地面足足落了十厘米的樣子。
明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
走廊里的工作人員都在布置圣誕老人,圣誕樹,說說笑笑的。
霍澤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聲音,隨后又被窗戶里照射進來的大太陽給炙醒。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的吊燈,感覺有點陌生。
昨天喝斷片了,根本不記得后面發(fā)生的事兒,他環(huán)顧了一周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酒店。
而在看到身旁摟著肩膀出來的女人時,霍澤瞬間嚇到從床上彈射起身,“你是誰?”
“怎么會和我睡在一起?”
他這么一動,腦袋瞬間傳來爆炸般的疼痛。
又使勁揉著太陽穴想記起昨晚的事情,可真的斷片了,完全想不起來。
等到徐安娜被聲音叫醒,也半夢半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隨后看著赤裸著上半身,下面又只穿了一件短褲的男人,低頭看向了被子里的自己。
也沒穿衣服。
我去!
難不成睡了?
昨天兩人一進酒店,這男人又哭又鬧,真的是煩死了。
徐安娜差點沒把他從十樓給丟下去。
至于到后面,好不容易安頓好他躺下,酒店里突然熄燈了,然后后面就等了一會兒,她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來,就是這幅場景了。
徐安娜也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又抬眼看著一驚一乍的霍澤,“你慌什么,怎么看也是你占了我便宜好嗎?我才是吃虧的那一個?!?
霍澤無語,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