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醒來時,窗外的太陽早已落下,客廳里沒開燈,只有遠處街燈的微光透過窗簾縫隙鉆進來,黑蒙蒙的一片。
她動了動,身上的薄毯滑落一角,抬手按了按眉心,昏沉感褪去不少,只是周遭的安靜讓她一時有些怔忡。
“那個誰,開燈?!?
話音落下,無人回應,空氣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阮甜眼神沉了下來,嘴角勾起一個輕蔑又危險的笑容,自自語道,“跑了?”
“什么跑了?”
原本只有阮甜的一個人的客廳,突然多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
李淮南剛從副本出來,身上沾了不少泥土草屑。
哪怕看不清,阮甜也能聞出來他身上散發(fā)的草木土腥味,其中還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
“妹子,大晚上的你怎么不開燈,萬一摔著怎么辦?!?
李淮南說著就摸黑去開燈,好在他白天留意過開關的位置,不然就真的是兩眼一抹黑。
黑暗中,阮甜的視線一直鎖定著李淮南。
李淮南當然也能感受得到。
他依舊不急不緩,直到伸手按下開關,暖黃的燈光瞬間鋪滿客廳,驅散了所有陰影。
見小姑娘目光沉沉地盯著自己,眼里的殺意并不遮掩,像是只要自己說錯一個字,下一秒可能就要長睡不醒。
李淮南心中不由疑惑。
雖然這個世界確實會讓一些人在利益糾葛中逐漸扭曲心性,迷失自我,養(yǎng)成極端性格,但很少見阮甜這樣的。
對誰都透著一股不加掩飾的不信任,眼底的殺心更是與生俱來的濃烈,不像是近期才被環(huán)境逼迫成這樣,反倒是像長期浸在某種極端境遇里,經歷了好多,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李淮南收斂心神,輕笑一聲:“這般看著我做什么?難不成你是覺得我跑了?”
阮甜反問:“你去哪了?”
李淮南走到餐桌旁,手一揮桌上出現(xiàn)了一大堆的各種蔬菜。
阮甜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滿滿堆了一桌。
李淮南挽起袖子一邊收拾,一邊說:“我這不是想著廚房里沒菜,這不下午也沒事干,進個副本弄點吃的出來?!?
阮甜的眼神松動了些:“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準亂跑?!?
“再有下次,我未必會聽你解釋?!?
李淮南頭都沒抬,順著她的話應道:“行行行,你是老大,都聽你的?!?
阮甜:“……”
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有點生氣怎么辦。
李淮南扭頭看她:“對了,我今天在副本里挖到了土豆,炸土豆吃不吃?!?
“吃?!?
算了,她大人大量,這次放過他。
下次不聽話,再收拾他也是一樣的。
李淮南把分好類的蔬菜放進廚房,轉身出來時,手里端著個白瓷碗。
他走到沙發(fā)旁,將碗輕輕擱在旁邊的小幾上,位置剛好是阮甜抬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你先吃點野桑葚,我去洗個澡,可能要晚點才能做?!?
阮甜沒搭理他,李淮南知道她聽進去了。
李淮南走后,阮甜抓起桑葚吃了兩顆。
口感是酸甜的,還不錯。
她剛打開光幕,就收到一串的好友消息。
多數都是許燕和大頭發(fā)的。
說的也是今天白日里聊天大廳里發(fā)生的事,讓阮甜注意安全。
阮甜給他們回了一個表情包,意思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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