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男人邁開長腿,徑直朝她走來。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抽空,江瓷只聽得見自己越來越響的心跳和那越來越近的軍靴聲。
顧沉舟踱步到她面前,灼熱的男性氣息瞬間侵占了江瓷周身的空氣。
“全體都有,稍息!”
江瓷耳朵旁炸起雄厚的聲音,此刻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
顧沉舟就站在她的前面,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沒有吃飯嗎?怎么連軍姿都站不好!”
江瓷的身體一僵,這句話是對著她說的。
“報告教官,吃過了!”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可仔細聽卻帶著一絲顫音。
顧沉舟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用手指了指腳,用極其嚴(yán)厲的聲音命令道:
“腳分開,呈45°!”
“腰挺直,站好!”
江瓷猶如一個提線木偶,顧沉舟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三十分鐘,毒辣的太陽幾乎要把人烤化,江瓷的額發(fā)早已被汗水打濕,可她身上確實感受不到陽光的直射。
直到顧沉舟終于挪動腳步,那股灼人的熱浪才重新將她包裹。
她身側(cè)的同學(xué)立刻湊了過來:“瓷瓷,你跟顧教官認(rèn)識?他剛剛那是教你站軍姿,還是給你當(dāng)遮陽傘呢?”
“我瞅著那太陽光,一丁點都沒漏到你臉上?!?
“不認(rèn)識!”
同學(xué)望著太陽底下,江瓷冷白色的皮膚,清冷的面孔,不由的感嘆:江瓷不愧是學(xué)校新晉的清冷女生,就是如此的淡定。
這要擱她身上,算了,她做夢都不敢這么想。
“瓷瓷,那”
話音還未落完,不遠處顧沉舟冰冷的聲音便砸了過來。
“訓(xùn)練期間交頭接耳,全體加練半小時!”
哀嚎聲四起,剛剛還想八卦的同學(xué)瞬間噤聲,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整個下午,江瓷的腦子都嗡嗡作響,反復(fù)回蕩著那句——“給你當(dāng)遮陽傘呢?”
她和顧沉舟當(dāng)然認(rèn)識。
他們是隔著一條街的鄰居,他比她大兩屆,從小就是大院里最不好招惹的那個。
但并不是青梅竹馬,她和顧沉舟在之前甚至沒有說過兩句話。
所以當(dāng)三年前,顧沉舟穿著校服,直接又霸道的對她說:“江瓷,跟我談戀愛?!?
她當(dāng)時完全懵了,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最后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那段關(guān)系只維持了兩個月,短得像一場幻覺。
他去部隊報到后整整半年沒有音信,她都要急瘋了,就當(dāng)她想暴露兩人的關(guān)系找顧爸顧媽問的時候。
有個女孩沖了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她是顧沉舟的未婚妻,希望她自重!
并警告她以后都不許和顧沉舟再聯(lián)系。
她忽視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腦子一片空白。
短短幾個字,讓她渾身發(fā)冷。
最后她當(dāng)著女孩面,拉黑顧沉舟所有聯(lián)系方式。
女孩驕傲的走了,而她在余下的校園生活被指指點點。
她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今天再見時,心卻隱隱作動!
他,還記得自己嗎?
或許,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軍姿不夠標(biāo)準(zhǔn),僅此而已。
江瓷一遍遍告訴自己,卻無法忽視心底那一絲因“遮陽傘”而起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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