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倒下來的腳手架上什么東西也沒有。
顧沉舟和秦牧被雙雙壓在下面,即便如此,兩人也不消停,仍在以眼神交鋒。
林月兒跟過來一看,當(dāng)下便大驚失色,“秦總!”
江瓷已經(jīng)擼起袖子招呼人上手,“還愣著干什么,都過來幫忙。”
四五個人齊齊用力把腳手架抬起來,才把秦牧和顧沉舟從困境之中解救出來。
“秦總,我現(xiàn)在就叫救護(hù)車過來——”林月兒連上只剩下了擔(dān)憂,站在秦牧身前焦急地說。
他和顧沉舟兩人的慘狀不相上下,不過臉上或多或少掛了彩,身上熨燙得體的襯衫此刻也皺巴巴的。
兩個天之驕子此刻都像是剛從泥地里打過滾一樣狼狽。
江瓷看了看秦牧,又看了看顧沉舟,“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么?”
她不免有些生氣。
展覽現(xiàn)場的布置本來已經(jīng)很焦灼,他們倆又在搗什么亂?
“瓷瓷,我正在檢查現(xiàn)場的布置狀況,然后就看到這位顧先生鬼鬼祟祟的站在這里,還沒說兩句話,他就突然跟我動手?!?
秦牧盯著顧沉舟,冷笑一聲,“還得問問這位顧先生到底要做什么。”
“瓷瓷,是他先出挑釁,我一時氣不過才跟他動手?!蓖啬吝@幅綠茶樣,顧沉舟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再次緊攥成拳頭,胳膊上的肌肉也隨之鼓起。
林月兒生怕顧沉舟又要動手,直接擋在秦牧身前。
“顧總,你忽然出現(xiàn)在我們遠(yuǎn)途的施工場地,秦總按照流程也應(yīng)該問上一句,反倒是你怎么這么小心眼,一不合就要跟人動手?”
一個小心眼兒的帽子扣在頭上,顧沉舟也是有苦不能。
“瓷瓷……”他心里也有些委屈了,低垂著眉眼看向江瓷。
江瓷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你們兩個先過來處理一下傷口,別的事情等會兒再說?!?
即便隔著一層衣服,兩人胳膊和腿上都有不少擦傷。
林月兒主動拿過碘伏和棉簽,小心翼翼幫秦牧處理傷口。
江瓷也嘆息一聲,拿著碘伏給顧沉舟消毒。
“我的傷不要緊,你的胳膊還疼嗎?”顧沉舟眼睛緊緊盯著江瓷只是貼了創(chuàng)可貼的傷口上。
“我給你處理傷口,別說話?!?
坐在旁邊的秦牧聽到顧沉舟又吃癟,不禁發(fā)笑。
“瓷瓷,趁江澈沒來之前還是趕緊讓他怎么辦,不然你哥又要生氣了。”
秦牧這樣一提醒,顧沉舟心里狠狠一沉。
江瓷眸色也沉了沉,輕聲道:“嗯,我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就好。”
江澈看不慣顧沉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不用秦牧提醒,江瓷也知道該怎么做。
相比起江瓷剛才摔了一跤,留下的擦傷,顧沉舟身上的傷口顯得有些猙獰,胳膊上的皮肉都有些微微翻開。
甚至還被腳手架壓出了青紫的淤痕。
她低聲叮囑:“我只能給你簡單處理一下,你一會兒自己去醫(yī)院看看。”
“瓷瓷,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顧沉舟顯得有些驚喜,連身上的疼痛也顧不得了。
秦牧冷聲嘲諷:“江瓷心善,哪怕是只小貓小狗在他眼前受了傷,他也不會放任不管,你別太自作多情了!”
江瓷手上棉簽輕輕一頓,心臟也隨著秦牧說的這句話抽痛。
她沒開口,并不否認(rèn)秦牧的說法。
他們倆人唇槍舌劍,誰也不肯讓誰,江瓷這個當(dāng)事人毫無察覺,林月兒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親眼看著,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云淡風(fēng)輕的秦牧輕易因為江瓷的事兒亂了方寸。
甚至和顧沉舟大大出手,現(xiàn)在又像孩子一樣拌嘴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