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呀?酒都開了,不方便帶過去了吧?”
江瓷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勸說一句,同時回頭看過去。
然后江瓷的動作瞬間僵住,她同樣一瞬不瞬盯著餐廳角落。
寒煙手里拿著參差,正微笑著給眼前的男人喂食。
而那個男人的背影江瓷比誰都要熟悉,不用看正臉,他也知道那人一定是顧沉舟。
寒煙臉上的幸福和笑容都不像假裝,一看便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人。
直到眼睛都有些發(fā)酸,江瓷收回目光,心頭只剩一片冰冷。
林月兒說得沒錯,顧沉舟巧令色,根本就不值得她信任!
“瓷瓷,你沒事吧?”秦牧眼看著江瓷的身形晃了晃,還是很關(guān)心地伸手過去扶她。
江瓷幾乎是下意識擋開了秦牧的時候,她有些艱難的撐著桌子,難過的情緒牽動著五臟六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先去一下衛(wèi)生間?!?
很努力地壓住了想要沖到顧沉舟面前,與他當(dāng)堂對峙的沖動,江瓷起身快步離開。
那樣太不體面,江瓷也不想再與他糾纏這些無意義的事。
不遠(yuǎn)處,顧沉舟背對著這一邊,臉色凜然,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發(fā)生了什么。
寒煙卻精準(zhǔn)捕捉了這一切,他唇角的弧度更大,又把餐叉往前伸了伸。
“就算演戲也要演全套吧,這么多人看著呢,萬一被誰拍下來了怎么辦?”
顧沉舟輕輕皺眉,“我沒答應(yīng)跟你在外面演戲?!?
寒煙笑了,“不然你以為顧家董事會的那些人都是傻子,只憑你一句話就相信你要和我在一起?”
“你既不愿意和我訂婚,也不愿意跟我扯證,想空手套白狼,你也得看人家接不接招吧?”
“我們當(dāng)初說好了——”顧沉舟冷著臉道。
寒煙搖搖頭,開口打斷了顧沉舟的話,“我當(dāng)初說好的只是要演你女朋友。女朋友給你喂東西,一口都不吃嗎?”
寒煙再三堅持,仿佛顧沉舟不答應(yīng)自己這個要求,她就撂挑子不干了。
顧沉舟無奈,只好張口吃下了寒煙給自己的牛排。
鮮嫩的牛排在嘴里味同嚼蠟,此情此景,讓顧沉舟忍不住想起自己剛和江瓷在一起的時候。
她是情緒內(nèi)斂的人,喜怒都不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會下意識將冰淇淋第一口喂給他。
只是想著,顧沉舟的深情都忍不住柔軟了幾分。
衛(wèi)生間里,江瓷雙手撐在面盆邊上干嘔半天也沒吐出來。
那股酸澀的感覺就像在灼傷心臟一般,拉扯著她的心緒,一陣陣發(fā)疼。
“沒事吧?”一只骨節(jié)纖長的手臂來一張紙,關(guān)心地問了一聲。
江瓷打開水龍頭在自己臉上輕輕潑了一點,忍住了難受,輕輕搖頭。
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江瓷的確被嚇了一跳。
他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幾次顧承業(yè),還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這張臉。
顧承業(yè)和顧沉舟不愧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這張臉至少有七分相似。
只是顧沉舟更堅毅,而顧承業(yè)這張臉多了幾分陰柔漂亮。
江瓷心理上忍不住對他敬而遠(yuǎn)之,身體更加直白,向外邁了兩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你要干什么?”她問。
江瓷深知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他好,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一定別有所圖。
尤其像顧承業(yè),他身份敏感特殊,很難讓人不多想。
顧承業(yè)喉間發(fā)出一聲氣笑,“我好心關(guān)心你,還要被你這樣對待,江小姐是不是有些太恩將仇報?”
江瓷擦了擦唇角的水漬,“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