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病床被推出來的瞬間,顧夫人還是沒忍住,一下哭出了聲。
“媽,我沒事?!鳖櫝林鄣穆曇羲粏〉木拖袷莿偙淮稚车[磨過。
他一出聲等在手術室外的人都愣住了。
寒煙直接回頭去看護士,“這是怎么回事兒?這種縫合手術不都是要打麻藥的嗎?”
她們趕來的時候都聽說顧沉舟的情況危急,綁匪的那一刀甚至可能捅到了臟器上。
“經過我們的檢查,病人的臟器沒有外傷,所以打的是局部麻藥。”
這么一說,寒煙才稍稍放心了些。
她眼淚像珍珠一般,大顆大顆滾落在顧沉舟手背上,“你下次沖上去的時候,能不能想想家里還有人等著你回來?你真是要嚇死我們了!”
顧沉舟并沒因為寒煙的哭訴動容,他目光始終落在那個站在人群后面,安安靜靜的身影上。
江瓷垂著眸子,看不出面上喜與悲。
他們之間隔著太多人,以至于顧沉舟想喊江瓷一聲,都沒勇氣。
“行了,你既然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江澈一秒都不想在醫(yī)院多待,扔下這一句話,拉著江瓷就要走。
顧夫人咬了咬牙根,“兒子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救了什么樣的白眼狼!你差點把自己的整條命都搭進去了,人家卻根本不在意,還覺得要是沒有你,人家還不能受傷!”
顧夫人太急著讓顧沉舟看清江瓷的真面目,當著眾人的面直接開啟告狀模式。
顧沉舟眉眼之間只剩下疲憊,“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沒有精力糾結這些?!?
顧沉舟艱難地抬起手,對著趙橙風揮揮,讓他到自己跟前來。
“這次綁架瓷瓷的那兩個人,我之前見過?!?
這一句話留住了疑心病重的江澈。
他的墨眸中閃過一絲寒芒,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傷害他妹妹!
“三年前清算黑海鎮(zhèn)的黑惡勢力,他們兩個是我當時抓獲的兩個小混混頭目。”
顧沉舟頓了頓,麻藥擾亂了他的神經,讓他思緒有些混亂。
“但他們兩個絕對不是無辜的人,手上也沾過人命官司,只是一直苦于沒找到直接證據,沒法給他們定罪。”
沒想到這樣的惡人被放出來了,顧沉舟更沒想到,幾年過去了,他們仍然耿耿于懷。
甚至還把這項罪名強加到江瓷身上,想用她來報復他。
“我懷疑黑海鎮(zhèn)還藏著更大的秘密,只是我們還沒查到,你可以向組織報告,讓他們繼續(xù)查下去,一定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
說完這句話,顧沉舟眸子無力地翕動兩下。
他的確有些困了。
但在睡著之前顧沉舟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寒煙。
直覺告訴他,這次發(fā)生的事情和寒煙逃不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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