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身上穿著病號服,也不方便幫他指路。
她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護(hù)工,“麻煩你替我?guī)衣钒?。?
護(hù)工沉吟一瞬,站起身沉默著朝醫(yī)院出口的方向走去。
聽到了江瓷好心好意愿意幫自己,人偶小熊走出去幾步之后又迅速折返回來,在自己的氣球堆中找到一個淺粉色的硬塞到她手里。
很快,他們就從江瓷的視線范圍里消失。
護(hù)工步子大,只一味在前頭走著。
忽然,他身后傳來了說話聲。
“別演了,我知道是你。”
周晨風(fēng)氣定神閑的脫下了頭上的小熊頭套,他額頭上滿是汗水,頭發(fā)也被汗水沾濕濕漉漉的貼在頭上。
護(hù)工步子一滯,扭頭看著周晨風(fēng),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周晨風(fēng)拖沓著碩大的熊身體走了過來,趁著護(hù)工不注意,一把摘下了他的口罩。
露出了一張猙獰崎嶇,滿是恐怖燒傷疤痕的臉。
不仔細(xì)看,的確辨別不出這人是誰。
護(hù)工慌亂的想要從周晨風(fēng)手中搶過口罩,重新戴上。
周晨風(fēng)隨手把熊頭放在地上,“你還真下了不少功夫呀,化這妝應(yīng)該要很長時間吧?”
他說出的話,再次讓眼前的人身體一震,緩緩收回了搶口罩的手,站直身體。
那股怯懦的氣息瞬間消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氣場強(qiáng)大,帶著駭人的氣息。
“你怎么認(rèn)出來的?”顧沉舟警惕地盯著周晨風(fēng)。
他自認(rèn)為自己隱藏能力滿分,就連江瓷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然而,卻被周晨風(fēng)拆穿了。
“我就說,顧沉舟肯定不會放著這么多天都不來看阿瓷,但是你又害怕在病房里撞上江澈,所以才出此下策,把自己打扮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吧?”
周晨風(fēng)拖動碩大的身體,繞著顧沉舟轉(zhuǎn)了一圈,眼中滿是贊賞。
“泡妞這事兒上我從來沒服過誰,你是頭一個。竟然能比我還狠!”
他愿意紆尊降貴,穿上這身玩偶服逗江瓷開心,為的也不過是能在江瓷面前刷不好感。
他沒想到有人能做得比自己更狠,甚至連臉都不露,就這么安安靜靜陪在江瓷身邊。
顧沉舟眸色陰沉,聽著周晨風(fēng)拆穿自己的計謀,他也沒有半分要反駁的意思。
“別的都好說,但是江瓷我絕不會讓給你?!敝艹匡L(fēng)做出了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他活了這么多年,玩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擋得住他的攻勢。
即便江瓷,他也有信心能拿下。
“瓷瓷不是物件,可以隨便被你讓來讓去?!鳖櫝林壑皇抢渲曇籼嵝阉?。
“你這樣還有什么意思呀?江澈恨不得把你剁成臊子,江瓷現(xiàn)在又陷在自己的情緒里,根本沒空理你,你以為你默默付出就能換來江瓷的好感?”
周晨風(fēng)抱臂在一旁冷嘲熱諷,“你就省省這份心吧?!?
他的話讓顧沉舟想到剛才江瓷的狀態(tài)。
他不在的那三年,江瓷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莫名的,一股悲傷的情緒像潮水一般涌來,同樣包裹著顧沉舟。
“連你也覺得,我離開之后瓷瓷會過得更好?”
周晨風(fēng)眼前一亮,“只要你不出現(xiàn),我保證,江瓷會越來越好?!?
“我可以代替你照顧江瓷,直到她徹底忘記你,開始一段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