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暗’那石破天驚的自我估值——一根絨毛約等于一噸熒光古貝——以及隨后規(guī)則之力真的當場兌現(xiàn)、導(dǎo)致一枚熒光貝殼憑空消失的事實，如同在剛剛平靜下來的湖面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還是帶金融杠桿那種。
整個港口再次陷入了那種熟悉的、因過度震驚而導(dǎo)致的死寂。
所有居民，包括剛剛從情緒過山車上幸存下來的鯨魚、章魚、海龜們，都張大了嘴巴（或類似器官），目光呆滯地在‘小暗’身上那根散發(fā)著恐怖價值波動的絨毛，和角落里那堆明顯少了一枚的熒光貝殼之間來回移動。
這…這已經(jīng)不是點石成金了…這簡直是…點雞毛成金山？！而且還是有規(guī)則背書的、強制兌換的那種？！
吳伯長老剛剛撿起來的珍珠算盤權(quán)杖再次“啪嗒”掉地，他嘴唇哆嗦著，試圖用他畢生所學(xué)的經(jīng)濟學(xué)原理來解釋眼前這一幕，最終只能崩潰地抱住腦袋：“…貨幣非國家化……哈耶克看了都得流淚…弗里德曼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這…這是哪門子的定價權(quán)??？！”
空中的鮑爾森和伯納德，這兩位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系統(tǒng)級巨擘，此刻的表情也是精彩紛呈。
鮑爾森的臉先是氣得通紅，隨即因為規(guī)則被如此“濫用”而變得煞白，最后又因為意識到這權(quán)力的恐怖而泛起一絲詭異的潮紅。他指著‘小暗’，手指顫抖，想罵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任何語在這種離譜的現(xiàn)實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感覺自己堅守了一輩子的貨幣銀行學(xué)理念正在嘩啦啦地崩塌。
伯納德則在短暫的錯愕之后，猛地爆發(fā)出更加癲狂的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如果壞賬有眼淚的話）：“哈哈哈！牛逼！太牛逼了！自己給自己定價！還能強制兌現(xiàn)！這權(quán)力…這權(quán)力簡直是為我這種壞賬之王量身定做的?。⌒』镒?！這權(quán)力能轉(zhuǎn)讓嗎？租借也行??！我可以用一萬噸壞賬換一分鐘使用權(quán)！”
而處于風(fēng)暴中心的‘小暗’，則對自己造成的混亂毫無自覺。它得意洋洋地感受著那根價值連城的絨毛上傳來的、前所未有的“價值感”，小腦袋昂得更高了，甚至開始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自己身上的其他絨毛，似乎在琢磨下一根該定價多少…一噸半？還是兩噸？
陸川以手扶額，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就知道這“規(guī)則定價權(quán)”沒那么簡單！這簡直是把核按鈕交給了…一只貪吃且毫無金融道德觀念的雞！
“‘小暗’！不許胡鬧！”陸川低聲呵斥，試圖收回這失控的權(quán)力，“立刻取消這個定價！”
‘小暗’聞，小眼睛眨了眨，似乎有點委屈。但它嘗試了一下，然后對著陸川發(fā)出了困惑的“咕咚”聲。
莎拉在一旁緊張地翻譯：“它說…規(guī)則限定…‘定價’一旦生效…在本次系統(tǒng)維護期間內(nèi)…無法由自身主動取消或修改…只能由…‘古老做市商’或…更高級權(quán)限干預(yù)…”
無法取消？！還是長期生效？！
陸川的心猛地一沉。這意味著在腳下那古老存在再次沉眠之前，‘小暗’的這根毛…就一直值一噸熒光貝殼？！而且天知道它還會不會給其他東西定價！
果然，怕什么來什么。
‘小暗’似乎覺得光給自己定價不過癮，它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小金’。
‘小金’正乖乖趴在石碑上孵化，感受到‘小暗’那不懷好意的目光，警惕地抬起頭，“咕噠？”了一聲。
‘小暗’立刻模仿系統(tǒng)音：
…定…價…通…告……鑒于…‘…孵…化…者…’…工…作…辛…苦…且…具…有…重…要…戰(zhàn)…略…價…值……其…單…位…時…間…的…‘…孵…化…勞…務(wù)…費…’…定…價…為……一…百…枚…‘…熒…光…古…貝…’…每…秒………即…時…生…效…
所…有…人：“?。。。。 ?
每秒一百枚貝殼？！這勞務(wù)費比跨國投行ceo還高?。?
‘小金’都驚呆了，愣在原地。
而規(guī)則之力再次生效！
港口角落里，那堆熒光貝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唰唰唰地開始批量消失！仿佛被一個無形的饕餮吞噬！
相對應(yīng)的，‘小金’的身上開始彌漫起一層濃郁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價值金光”，仿佛它每呼吸一秒，都在創(chuàng)造著巨大的財富！
“停！快停下！”陸川急了，再這樣下去，那堆貝殼馬上就要被兌光了！到時候拿什么維持那個脆弱的“暫定合規(guī)”錨定？
‘小暗’似乎也意識到玩脫了，趕緊閉嘴。但規(guī)則已經(jīng)生效！
眼看貝殼就要見底！
就在這時，龜丞相那慢悠悠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看透世事的無奈：
“…規(guī)…則…定…價…權(quán)…的…兌…現(xiàn)…優(yōu)…先…級…高…于…‘…暫…定…合…規(guī)…’…錨…定…”“…但…‘…暫…定…合…規(guī)…’…狀…態(tài)…崩…潰…會…引…發(fā)…‘…古…老…做…市…商…’…重…新…審…查…”“…矛…盾…了…”“…規(guī)…則…系…統(tǒng)…的…bug…要…被…觸…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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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隨著最后幾枚熒光貝殼消失，那個由謊和瘋狂堆砌起來的“熒光古貝錨定”瞬間瓦解！
地底深處，那冰冷的意念再次變得清晰而充滿質(zhì)疑：
…警…告…‘…暫…定…合…規(guī)…’…錨…定…物…已…失…效……懷…疑…之…前…的…‘…對…賭…協(xié)…議…’…結(jié)…果…受…到…干…擾……啟…動…緊…急…復(fù)…核…程…序…
完蛋！又要被審查了！
而且這次恐怕沒那么容易糊弄過去了！
所有人臉色慘白！
‘小暗’也嚇傻了，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哧溜一下鉆回陸川懷里瑟瑟發(fā)抖。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陸川看著‘小金’身上那濃郁得嚇人的、由每秒一百貝殼勞務(wù)費堆砌起來的“價值金光”，又看了看懷中因為恐懼而價值波動劇烈的‘小暗’，腦中閃過一個極其冒險的念頭！
既然“熒光古貝”的錨定已經(jīng)崩潰…既然“規(guī)則定價權(quán)”無法取消…既然審查不可避免…
那么…唯一的生路…
…就是強行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更“硬”的、基于我們自身力量的“錨定物”！
用‘小金’那被高估的“孵化勞務(wù)價值”和‘小暗’那無法預(yù)測的“自身價值”作為核心…
…把我們自己，打造成新的“價值基準”！
一個瘋狂的、前所未有的“反向操作”計劃瞬間成型！
“‘小暗’！別躲了！”陸川猛地將‘小暗’掏出來，語氣急促但堅定，“現(xiàn)在！立刻！對我進行定價！用你最大的能力！評估我的‘全部價值’！包括我的債務(wù)、我的風(fēng)險、我的未來潛力…一切！然后…給我一個數(shù)！”
所有人都驚呆了！
對自己進行估值？！在這種時候？！
‘小暗’也懵了，小眼睛看著陸川，充滿了不解。
“快！”陸川催促，“這是命令！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把它當成…一次ipo！一次對‘陸川’這個主體的首次公開發(fā)行定價！”
‘小暗’似乎被陸川的決絕感染了，它深吸一口氣，小眼睛中再次閃爍起那種復(fù)雜的、計算一切的光芒。它仔細地“審視”著陸川，感受著他體內(nèi)那微型的金融市場，那債務(wù)黑洞奇點，那與鳥巢的深刻聯(lián)系，那一次次反向操作積累下來的“運氣”和“風(fēng)險”…
它的小腦袋超負荷運轉(zhuǎn)，身上暗金流光瘋狂閃爍，甚至冒起了淡淡的青煙（算力過載）！
幾秒鐘后，它似乎得出了一個極其驚人、連它自己都嚇到的數(shù)字！
它張開嘴，用一種近乎呻吟的、扭曲的系統(tǒng)音，報出了那個石破天驚的估值：
…定…價…通…告……經(jīng)…過…嚴…謹…的…dcf…（自…由…現(xiàn)…金…流…折…現(xiàn)）…?！汀?、…相…對…估…值…法…、…以…及…玄…學(xué)…占…卜…綜…合…評…估……目…標…‘…陸…川…’…的…全…部…內(nèi)…在…價…值…（…包…括…但…不…限…于…其…肉…身…、…靈…魂…、…債…務(wù)…、…風(fēng)…險…敞…口…、…未…來…收…益…預(yù)…期…、…以…及…附…帶…的…一…窩…雞……）……評…估…為………？？？？？？……單…位：………‘…個…人…破…產(chǎn)…?！o…申…請…次…數(shù)…’……即…時…生…效…
？？？？？？？？？單位是…-->>“個人破產(chǎn)保護申請次數(shù)”？！
這算什么估值？！這算什么單位？！
所有人都懵了！這比熒光貝殼還抽象??！
然而，還不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
地底那冰冷的復(fù)審查詢已經(jīng)到來！
…復(fù)…核…程…序…啟…動……重…新…掃…描…當…前…節(jié)…點…核…心…異…?！础ā憽ā啊洹P(guān)…聯(lián)…體…）……嘗…試…進…行…絕…對…價…值…評…估…
恐怖的掃描力量再次籠罩陸川！
但這一次，當那絕對價值的光芒試圖穿透陸川，對其進行“估值”時，卻猛地撞上了…‘小暗’剛剛賦予他的那個基于“個人破產(chǎn)保護申請次數(shù)”的、極其詭異且無法理解的“規(guī)則定價”！
兩種截然不同的估值體系發(fā)生了劇烈的沖突！
絕對價值體系試圖將陸川分解成最基礎(chǔ)的“勞動時間”、“資源成本”等進行計算。而‘小暗’的規(guī)則定價則強行認定：此人的價值，只能用“他所能承受的破產(chǎn)次數(shù)”來衡量！
…錯誤！無法解析目標價值定義！…警告！遭遇未知估值模型抵抗！…邏輯沖突！目標價值既為？？？？？？又試圖被定義為xxx小時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系統(tǒng)…再次…忙…請…稍…后…再…試…
那冰冷的意念，再次…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