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魂壓如同實質(zhì)的山岳,狠狠壓在楚清歌的靈魂之上!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狂風(fēng)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會被徹底撕碎、吞噬!那冰冷的、充滿腐朽和惡意的力量,如同無數(shù)只貪婪的觸手,瘋狂地撕扯著她的精神壁壘,試圖強行侵入!
“啊——!”楚清歌痛苦地捂住灼痛欲裂的額頭,身體弓得像只蝦米,牙關(guān)緊咬,鮮血從嘴角滲出。
“主…主人!”小朱朱焦急地尖叫,想沖上來卻被那恐怖的魂壓死死按在地上。
“吱?。▔臇|西!)”阿甲也徒勞地掙扎著。
赤羽身上的黑金色火焰明滅不定,它死死盯著楚清歌眉心的紅光,稚嫩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恐懼:“上古殘魂…好強的怨念…丫頭!撐?。 ?
七星海棠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意念),淡紫色的光芒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嗚…好…好可怕的老鬼…別…別過來…我…我不要靈石了還不行嗎…”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楚清歌感覺自己靈魂即將被徹底撕裂吞噬的絕望關(guān)頭,就在那丹尊殘魂的意志如同貪婪的巨口,即將徹底將她意識吞沒的瞬間——
楚清歌那雙因為劇痛而布滿血絲、幾乎失去焦距的眼睛里,猛地閃過一絲近乎本能的、被逼到絕境的兇狠與……無賴!
獻祭?獻你個頭!老娘還沒活夠呢!
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在那意識即將沉淪的最后一刻,強忍著靈魂撕裂般的劇痛,動作快如閃電!那只剛剛摸到辣條油紙包的手,沒有去捂頭,也沒有去反抗靈魂的侵蝕,而是猛地伸進了破舊的儲物袋!
不是掏符箓,不是摸法器。
她掏出來的,依舊是那紅艷艷、油汪汪、散發(fā)著霸道辛辣香氣的——辣條!
在眉心刺目紅光映照下,在丹尊殘魂那毀滅性的魂壓籠罩中,在七星海棠驚恐的意念注視下,在赤羽它們擔(dān)憂又錯愕的目光里……
楚清歌無視了腦子里那瘋狂咆哮的“獻祭”命令,無視了那幾乎要將她靈魂凍結(jié)的陰冷惡意,無視了眼前這生死一線的絕境。
她只是極其淡定地、甚至帶著點不耐煩地,剝開了那沾著泥點、被紅光映得有些詭異的油紙。
然后,在丹尊殘魂那狂暴的意志即將完成最后侵占的剎那——
“啊嗚!”
她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吸溜——”
清脆的咀嚼聲,伴隨著辛辣的香氣,在死寂的、被恐怖魂壓籠罩的禁地谷底,無比清晰地響起。
楚清歌一邊嚼著那勁道十足、辣味沖天的凡人零嘴,一邊抬起眼皮,眼神里帶著一種被吵醒般的煩躁和“你事兒真多”的嫌棄,用意念對著腦子里那個咆哮不休、馬上就要得逞的上古殘魂,含糊不清地說道:
“吵吵啥?沒看見我正忙著跟花仙子前輩談生意呢嗎?餓了,先墊吧一口。要幫忙?行啊……”
她咽下嘴里的辣條,舔了舔沾著紅油的嘴唇,在丹尊殘魂那如同被掐住脖子、陷入巨大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短暫死寂中,慢悠悠地、字正腔圓地補充道:
“……先v我50靈石定金驗驗資唄?親?”
丹尊殘魂:“????????????????????”(無數(shù)個問號如同實質(zhì)的亂碼,在楚清歌識海瘋狂刷屏?。?
七星海棠:“……”(意念徹底死機,花朵僵住。)
小朱朱、阿甲:“……”(雖然不懂,但感覺主人又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赤羽:“……”(沾滿泥巴和骨粉的小嘴微微張開,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義上呆滯的表情。)
整個禁地谷底,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楚清歌“吸溜吸溜”啃辣條的聲音,伴隨著那霸道辛辣的香氣,在丹尊殘魂那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恐怖魂壓中,頑強地、荒誕地、無比囂張地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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