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送走了周大叔的車隊,心里還盤算著等以后煉丹出息了,得多給這位憨厚的大叔備上幾瓶強身健體、緩解疲勞的丹藥。她拍拍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她那“豪華獸欄洞府”,卻差點撞上一堵“人墻”。
“哎喲!”楚清歌捂著鼻子后退一步,抬頭一看,沈墨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后,依舊是那副玄衣佩劍、眉眼清冷的模樣,只是眼角那點淚痣,在午后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沈師兄,你走路都沒聲兒的嗎?”楚清歌嘟囔,“人嚇人,嚇?biāo)廊说?!?
沈墨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頓了一瞬,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淡淡道:“你的洞府,靈力波動異常。”
楚清歌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防魔陣又抽風(fēng)了吧?或者赤羽又在里面試驗它的新造型?還是小朱朱偷吃太多靈果撐得放冰碴屁了?
“異常?沒有啊,挺正常的?!背甯柙噲D蒙混過關(guān),“可能是阿甲又在下面打洞,震感傳導(dǎo)上來了?”
沈墨沒接話,只是視線往下,落在了她剛才因為幫忙推車而沾了些泥點子和……疑似某種靈獸羽毛的手上。
楚清歌下意識地把手往后縮了縮。
“你方才接觸了外運的礦石?”沈墨問得突兀。
“啊?哦,你說周大叔他們?。烤晚樖謳土艘话?,怎么了師兄,那批赤鐵礦有問題?”楚清歌心里嘀咕,難道沈墨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應(yīng)該啊,陸明遠手段隱秘,連她的通靈之體靠近礦石車時都沒察覺明顯異常,只是覺得那礦石死氣沉沉的,不太舒服。
沈墨微微蹙眉,似乎也在疑惑:“并無明顯魔氣或妖氣痕跡,只是……”他頓了頓,像是在尋找合適的詞語,“感覺沉重,令人不適。”
楚清歌眨眨眼,沒想到沈墨的感覺這么敏銳。她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師兄你也覺得不對?我就說嘛,那石頭看著紅得發(fā)暗,一點靈性都沒有,跟死了似的。周大叔他們還當(dāng)寶貝運呢……”
沈墨看了她一眼,沒肯定也沒否定,只是道:“近期宗門內(nèi)外流物資繁雜,謹(jǐn)慎些為好?!?
“知道啦知道啦,”楚清歌擺擺手,忽然靈機一動,賊兮兮地笑起來,“說到感覺……師兄,我有個學(xué)術(shù)性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沈墨投來一個“你又想作什么妖”的眼神。
“就是關(guān)于你那個泡腳水……啊不是,是你用來鎮(zhèn)壓心魔的那個靈液!”楚清歌趕緊改口,但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研究者的“求知欲”。
沈墨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半,轉(zhuǎn)身就要走。
“誒別走啊師兄!正經(jīng)的!”楚清歌連忙攔住他,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我這可是為了你的身心健康著想!你想啊,是藥三分毒,你這靈液常年累月地用,萬一有什么副作用呢?或者藥性相沖呢?我略通一點藥性分析,幫你看看嘛,免費的!”
沈墨停下腳步,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我信你個鬼”。
“真的!”楚清歌舉起三根手指,“我以我未來所有的辣醬發(fā)誓!”
最終,也不知道是楚清歌的歪理說服了他,還是她那句“免費的”打動了他(畢竟上次的“驗毒費”是用她的劉海抵的),抑或是他也確實對自己用了多年的方子有一絲疑慮,沈墨居然真的……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玉瓶,里面只有淺淺一層清澈的液體,遞給了楚清歌。
那表情,活像是交出了什么絕世珍寶……或者是什么極度見不得人的東西。
楚清歌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接過,屏住呼吸,調(diào)動起通靈之體,一絲極其細微的靈識探入那液體中。
剎那間,無數(shù)復(fù)雜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