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揣著一肚子的問號和一枚不安分的胎記,蔫頭耷腦地往記名弟子居住的區(qū)域溜達(dá)。她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是那根詭異的妖發(fā)絲,一會兒是沈墨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還有最后那莫名奇妙的“能量共鳴”。
“傳功長老是肯定不能找了……”她小聲嘀咕,“那找誰?云芷師父還在閉關(guān)。丹尊殘魂?那老家伙更不靠譜,滿腦子奪舍和v他50靈石……”
正胡思亂想著,前方一陣騷動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見幾個穿著傀儡峰特有機(jī)關(guān)紋飾服飾的弟子,正圍著一個垂頭喪氣的人——正是剛才被她用丹火針破了傀儡核心的那位仁兄。他臉色蒼白,一副靈力透支又受了極大打擊的模樣,被同門攙扶著,正慢吞吞地往外走。
機(jī)會!
楚清歌眼睛一亮。當(dāng)事人就在這兒啊!直接問他那絲線哪兒來的,不比她自己瞎研究強(qiáng)?
她立刻打起精神,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過去,臉上堆起自以為最和善可親的笑容:“這位師兄!請留步!”
那傀儡弟子聞聲抬頭,一看是她,臉色更白了,眼神躲閃,幾乎想把自己藏到同門身后去。打敗他的對手現(xiàn)在笑瞇瞇地追上來,怎么看都像是來補(bǔ)刀或者嘲諷的。
“你…你想干嘛?”他聲音都有些發(fā)虛,“我都輸了…你還想怎樣?”
“師兄別誤會!”楚清歌連忙擺手,表明自己毫無惡意,“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個傀儡……做得真精巧!特別是那操控絲線,晶瑩剔透的,韌性還那么好,是在哪家坊市買的?還是師兄你自己特制的?我也想弄點(diǎn)來研究研究,說不定能用在煉丹或者畫符上呢?”
她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充滿求知欲和技術(shù)崇拜的好學(xué)師妹。
那傀儡弟子聞,愣了一下,眼神里的恐懼褪去一點(diǎn),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茫然和……心虛?
“就…就是普通材料…”他眼神飄忽,不敢看楚清歌,“在…在山下的百寶閣買的…對,百寶閣!”他像是突然找到了答案,語氣肯定了一點(diǎn)。
“百寶閣?”楚清歌挑眉,她常去山下坊市,百寶閣主打的是各種基礎(chǔ)符紙和低階靈草,什么時候賣起這種看起來就很高端的傀儡材料了?“具體是哪一種?叫什么名字?大概什么價位?”
她一連串的問題砸過去,語氣依舊熱情,但問題卻一個比一個刁鉆。
“叫…叫……”傀儡弟子額頭開始冒汗,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旁邊一個看起來年紀(jì)稍長的傀儡峰弟子皺起了眉頭,插話道:“這位師妹,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我?guī)煹苄枰菹⒄{(diào)養(yǎng),無關(guān)的問題就不要再問了?!?
楚清歌看向說話的人,這人面容精瘦,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戒備,不像其他弟子只是單純地不滿或維護(hù)同門。
“這位師兄重了,怎么是無關(guān)的問題呢?”楚清歌笑容不變,但話里的意思卻寸步不讓,“大家都是同門,交流一下煉器心得,互相進(jìn)步嘛。還是說……這絲線的來歷,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
她故意把“秘密”兩個字咬得稍微重了點(diǎn),仔細(xì)觀察著那精瘦弟子的反應(yīng)。
果然,那人臉色微微一變,眼神更加銳利:“師妹這是什么意思?輸贏乃常事,莫非你贏了還不夠,還想污蔑我傀儡峰弟子使用違禁材料不成?”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周圍其他幾個傀儡峰弟子也立刻對她怒目而視,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哎呀呀,師兄這話可就嚴(yán)重了,”楚清歌心里罵了句“老狐貍”,面上卻故作驚訝和委屈,“我怎么敢污蔑傀儡峰?我就是好奇,問問而已。畢竟那絲線看著實(shí)在不凡,斷了之后好像還有股……特別的氣息呢。”她裝作努力回想的樣子。
那精瘦弟子瞳孔微縮,立刻打斷她:“師妹!慎!傀儡煉制過程中沾染各種靈力氣息再正常不過!你若再胡攪蠻纏,休怪我不講同門情面,去執(zhí)事長老那里理論理論了!”
他話音未落,一個略顯威嚴(yán)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何事在此喧嘩?”
只見一位身著傀儡峰長老服飾、面容嚴(yán)肅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目光掃過現(xiàn)場,最后落在楚清歌和那精瘦弟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