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灼燒聲在空曠的林間回蕩,那塊妖異的紅色血髓在沈墨純凈的浩然劍氣與赤羽的鳳凰真火雙重灼燒下,劇烈地扭曲、掙扎,散發(fā)出濃郁的黑煙和令人作嘔的焦臭。那黑煙仿佛有生命般扭動,其中似乎還夾雜著細(xì)微卻怨毒無比的尖嘯聲,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嘖,這玩意兒燒起來的味道,比阿甲三天沒洗的腳還沖!”楚清歌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吐槽,試圖用夸張的嫌棄掩蓋那一絲心底泛起的寒意。她下意識地揉了揉突然開始隱隱發(fā)燙的眉心。
旁邊的阿甲正用爪子扒拉著剛分到的一塊亮晶晶礦石,聞不滿地抬起頭,委屈巴巴:“老大!我天天都有用靈泉泡腳!還用了你給的草本精華泡泡符!香噴噴!”
赤羽懸浮在半空,優(yōu)雅(自認(rèn)為)地梳理著有些黯淡的羽毛,聞嗤笑一聲:“穿山甲的腳也配與本座的凈火相提并論?此等污穢之物,合該焚盡!”它的小眼神卻忍不住往那逐漸縮小的血髓上瞟,顯然剛才那一下消耗不小。
沈墨面無表情,指訣一引,劍氣更盛三分,確保那血髓被徹底凈化。他眼角余光掃過楚清歌揉眉心的動作,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只有楚清歌能聽到的聲音,如同燒紅的鐵針猛地扎進(jìn)她的腦海,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渴望:
快!小丫頭!快!把那塊血髓搶過來!不用多,哪怕只是一小塊碎片!
是丹尊殘魂!這老家伙自從進(jìn)了秘境就安靜如雞,這會兒怎么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楚清歌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不露分毫,一邊看著沈墨凈化,一邊在腦海里沒好氣地回懟:‘搶?老頭你瘋了吧?沒看見沈師兄和赤羽正燒得起勁嗎?我上去是打算表演一個鐵板燒自己?’
愚蠢!愚不可及!丹尊的聲音急不可耐,甚至帶著一絲顫抖,“那可是‘妖靈血髓’!蘊(yùn)含最精純的妖族本源與生靈怨力!對你們是劇毒,對魂魄卻是大補(bǔ)!只要一小塊,本尊就能恢復(fù)至少一成力量!屆時,莫說那《九轉(zhuǎn)青靈訣》后續(xù)功法,就是幫你瞬間筑基也易如反掌!”
‘哦?這么厲害?’楚清歌語氣充滿懷疑,‘然后呢?讓你恢復(fù)力量,好更方便奪舍我?老頭,你這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
你!丹尊氣結(jié),但眼看血髓在劍火交織下越來越小,語氣立刻軟了下來,帶上了一絲蠱惑,“小丫頭,你我如今一體共生,我強(qiáng)大了,對你只有好處!想想那林青羽,想想宗門里那些瞧不起你的人!有了力量,你才能將他們踩在腳下!快!趁那劍修小子不注意,撿一塊!就一塊!”
楚清歌看著那冒著黑煙、滋滋作響的血髓,嫌棄地撇撇嘴:‘得了吧,看著就惡心,還冒著毒煙呢。為了你這不靠譜的老頭去冒險?我怕有命撿沒命用。再說了,’她話鋒一轉(zhuǎn),帶著點(diǎn)小得意,‘我覺得我現(xiàn)在這樣挺好,慢慢修煉,腳踏實地,順便氣氣你,日子美滋滋?!?
暴殄天物!鼠目寸光!丹尊痛心疾首,殘魂在胎記內(nèi)劇烈翻騰,引得楚清歌眉心那火焰狀的印記都微微發(fā)紅發(fā)燙。“你知道這東西有多罕見嗎?上古戰(zhàn)場才能孕育!錯過這次,你悔之晚矣!力量!只有絕對的力量才是永恒的真理!”
‘力量真理我不知道,’楚清歌一邊在心里跟丹尊斗嘴,一邊順手從儲物袋里摸出顆自己炒的香辣靈豆,‘嘎嘣’一聲咬得脆響,‘但我知道,亂吃東西容易拉肚子,亂撿東西容易倒大霉。您老啊,還是安分點(diǎn)吧,我這小身板,可經(jīng)不起您那么‘補(b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