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的氣氛,因?yàn)檫@一曲意外的“劍意共鳴”,終于不再是純粹的壓抑和恐懼,多了一絲微弱的、但卻實(shí)實(shí)在在的希望與暖意。連外面那嗚嗚咽咽的風(fēng)聲,聽著似乎都沒那么凄厲了。
楚清歌甚至覺得肚子有點(diǎn)餓,從儲物袋里摸出塊肉干,剛想啃,就聽見頭頂?shù)男≈烊竾\嘰喳喳:“我也要!我也要!那塊大的!對,就是那塊!”
她無奈地掰下一大塊遞給頭頂?shù)摹靶∽孀凇保猪樖纸o腳邊的阿甲塞了一塊。阿甲用爪子抱著,咔嚓咔嚓啃得飛快,鱗片都開心地微微張開。
季無憂看著這“其樂融融”的喂食場景,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眼巴巴地看向楚清歌:“楚道友,你看我這講故事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楚清歌失笑,也遞給他一塊:“季道友,請?!?
季無憂接過,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贊美:“嗯!香!比那辟谷丹強(qiáng)多了!”他一邊嚼,一邊看向依舊站在斷墻邊的沈墨,“沈道友,你不來點(diǎn)?補(bǔ)充體力,才好繼續(xù)……呃,共鳴?”
沈墨頭也沒回,只是淡淡回了句:“辟谷。”
季無憂被噎了一下,小聲對楚清歌吐槽:“你們劍修是不是都靠喝露水活著?”
楚清歌正要答話,忽然,她眉心的火焰狀胎記猛地傳來一陣清晰的灼熱感!
這感覺不同于之前吸收魔氣、邪氣時那種帶著刺痛的發(fā)燙,更像是指尖被什么東西輕輕燙了一下,帶著一種明確的、指向性的牽引感。她下意識地“嘶”了一聲,捂住了額頭。
“怎么了?”沈墨幾乎是在她出聲的同時轉(zhuǎn)過了身,目光銳利地落在她捂著的眉心。那微弱的劍鳴聲似乎也隨之一頓。
“沒事沒事,”楚清歌擺擺手,放下手,有些驚奇地感受著那持續(xù)的、帶著明確方向的牽引感,“就是……胎記突然有點(diǎn)熱,好像……在指著哪個方向?”
“指著方向?”季無憂湊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楚清歌的額頭,“楚道友,你這胎記……還是個指南針不成?指哪邊?指不定那邊有寶貝!”他眼睛瞬間亮了。
小朱雀站在楚清歌頭頂,也用小爪子扒拉著她的頭發(fā),試圖看清那胎記:“哪兒呢哪兒呢?指給鳥看看!是不是有好吃的?”
赤羽原本慵懶地蹲在一旁,此刻也抬起頭,赤紅的眼瞳中閃過一絲興趣:“哦?你這封印……居然還有指路的功能?有點(diǎn)意思?!?
楚清歌閉上眼,仔細(xì)感受著那股牽引力。那感覺非常奇異,仿佛冥冥中有根無形的線,系在她的胎記上,另一端則延伸向黑暗中的某個特定方位。她抬起手,有些不確定地指向石殿的某個方向,那正是與他們原本計(jì)劃前往秘境出口的方向有所偏差的方位。
“好像是……那邊。”她睜開眼,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和困惑,“感覺……很強(qiáng)烈,好像那邊有什么東西在……叫我?”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有點(diǎn)玄乎。
“叫你?”沈墨眉頭微蹙,走到她身邊。他沒有靠得太近,但楚清歌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因劍意共鳴而愈發(fā)明顯的清正氣息,讓她眉心的灼熱感都舒緩了些許。
“嗯,”楚清歌點(diǎn)點(diǎn)頭,努力描述,“不是聲音,就是一種感覺,很……吸引人。有點(diǎn)像……嗯……餓了三天聞到紅燒肉的味道?”她試圖找個貼切的比喻。
眾人:“……”
季無憂嘴角抽搐:“楚道友,你這比喻……很別致。”
小朱雀卻深以為然,在她頭頂蹦跶:“紅燒肉!好!去那邊!肯定是好吃的!”
阿甲也停止了啃肉干,仰起頭,鼻尖朝著楚清歌指的方向聳動,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似乎也在感知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