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行!”楚清歌背靠著一塊冰涼的石壁,快速喘息著,額角的汗水混著塵土滑落,“這大家伙根本刀槍不入,我們耗都會被它耗死!”
沈墨持劍護(hù)在她身側(cè),玄衣上沾染了些許塵土,氣息卻依舊沉凝?!靶鑼て淙觞c(diǎn)。季無憂所非虛,妖靈血髓是關(guān)鍵,必有其核心所在。”
“核心……”楚清歌喃喃道,眉心下意識地蹙起,那火焰狀的胎記隱隱發(fā)燙。她閉上眼,努力摒棄外界的嘈雜,將通靈之體的感知力緩緩延伸出去。
世界在她“耳”中變得不同。弟子們恐懼的心跳,巖石的沉悶,風(fēng)中靈氣的紊亂……以及,那如同黑夜中燈塔般顯眼的、充滿了暴虐與怨恨的咆哮源頭——山岳巨猿。
它的氣息如同沸騰的泥沼,污濁而強(qiáng)大。但在那一片混亂狂暴的能量流動中,楚清歌的感知如同最靈敏的觸須,捕捉到了一絲不和諧的“雜音”。那是一種……類似于哀嚎的、尖銳的刺痛感,并非來自巨猿的表皮,而是源自其體內(nèi)偏后背的某個位置!
“在背上!”楚清歌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指向巨猿那肌肉虬結(jié)、覆蓋著厚皮的后背,“它背上靠左的位置!那里的能量流動非常滯澀混亂,像是在拼命壓制著什么!我感覺到了……‘痛苦’!”
她的話語帶著一絲奇異的篤定,讓沈墨側(cè)目。
“背上?”沈墨目光銳利地投向巨猿那如同小山般的脊背,“那里似乎……有一片顏色更深的區(qū)域?”
經(jīng)他提醒,眾人才注意到,巨猿左后肩胛骨下方,確實(shí)有一小塊區(qū)域的皮毛顏色呈暗紅色,與周圍灰黑的皮毛略有不同,若不仔細(xì)看,極易忽略。
“肯定是舊傷!”季無憂不知何時貓著腰湊了過來,臉上帶著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線索的興奮,“被血髓污染后,舊傷成了它力量核心的同時,也成了最大的破綻!楚道友,你這感知力絕了!”
找到了可能的弱點(diǎn),眾人精神稍振。但新的問題接踵而至——怎么打?
巨猿體型龐大,動作相對遲緩是不假,但它雙臂極長,守護(hù)周身毫無死角,想要繞到它背后攻擊那塊小小的區(qū)域,談何容易?
“需要有人正面吸引它的全部注意力,為另一人創(chuàng)造繞后的機(jī)會?!鄙蚰杆僮龀雠袛?,語氣不容置疑,“我來牽制它?!?
他這話一出,楚清歌心頭一跳。正面牽制這發(fā)狂的巨猿?這風(fēng)險太大了!
“不行!太危險了!”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沈墨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依舊清冷,卻似乎多了一絲別的什么?!拔ㄓ形业膭饽苌宰杵鋭?。你速度不慢,又有丹火翼輔助,繞后嘗試攻擊的任務(wù),你最合適?!?
他的分析冷靜而客觀,楚清歌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確實(shí),在場眾人里,除了沈墨,恐怕沒人能正面頂住巨猿的怒火。
“咯咯!說得對!”小朱朱站在楚清歌肩頭,用小翅膀拍胸脯,“清歌放心去!本朱雀用幻術(shù)幫你干擾它!赤羽老大,你也來點(diǎn)猛火給它撓撓癢,吸引下仇恨!”
落在不遠(yuǎn)處斷崖上的赤羽聞,傲嬌地昂起頭:“哼,無需你這雜毛鳥多。本座自有計(jì)較?!彼苌黹_始凝聚熾熱的火焰能量,顯然準(zhǔn)備發(fā)動一波強(qiáng)力攻擊。
計(jì)劃似乎就這么定了下來。沈墨深吸一口氣,周身劍氣再次升騰,準(zhǔn)備發(fā)動攻勢為楚清歌創(chuàng)造時機(jī)。
然而,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帶著哭腔響了起來:
“沈師兄!楚師妹!救命??!”
只見林青羽不知何時,竟然跑到了一個極其尷尬的位置——她離巨猿不算太遠(yuǎn),身旁只有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作為掩體,看上去岌岌可危。她花容失色,淚眼婆娑,朝著沈墨和楚清歌的方向伸出顫抖的手。
“我的腳……我的腳好像扭傷了,動不了!救救我!”她聲音凄婉,配上那副姣好的容貌,倒是頗能激起人的保護(hù)欲。
楚清歌眉頭一皺。林青羽會這么不小心?她心里打了個問號。但同門遇險,見死不救終究說不過去。
“你堅(jiān)持??!”楚清歌喊了一聲,看了一眼沈墨。沈墨微微頷首,劍氣鎖定了巨猿,示意她快去快回。
楚清歌背后丹火翼再次凝聚,身形一閃,便朝著林青羽的方向低空掠去。她落在林青羽身邊,伸手去扶她:“林師姐,還能走嗎?我扶你……”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