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光幕在縮小!”沈墨的聲音依舊清冷,但語速比平時(shí)快了一絲,他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在秘境晃動(dòng)的光線下顯得有些顯眼。
楚清歌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刹皇菃?!那象征著生路的光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收攏,像是一扇正在關(guān)閉的大門,無情地?cái)D壓著他們的逃生時(shí)間。
“不是吧阿sir,還帶讀秒下線的?”楚清歌忍不住吐槽,腳下卻不敢停,玩命似的往前沖。她感覺自己的腿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全靠一股“不想死”的本能在驅(qū)動(dòng)。
“咳咳……丫頭,注意措辭……”被她攙扶著、臉色煞白的季無憂差點(diǎn)被她這句現(xiàn)代吐槽嗆到,虛弱地提醒,“不過……說得在理,這秘境……忒不講究!”
阿甲吭哧吭哧地跟在旁邊,它體型大,剛才又硬抗了幾波攻擊,此刻跑起來地動(dòng)山搖,喘著粗氣抱怨:“挖洞……挖洞都沒這么累!這秘境……差評(píng)!出去必須給五星……不,一星長評(píng)!”
小朱朱撲棱著翅膀飛在楚清歌頭頂,小眼睛死死盯著那縮小的光幕,急得直叫:“快點(diǎn)快點(diǎn)!再快點(diǎn)!我的新窩還沒搭呢!不能死在這兒!”
赤羽瞥了它一眼,冷哼一聲:“聒噪。有本座在,還能讓你這雜毛鳥埋骨于此?”話雖囂張,但它的小爪子也不自覺地抓緊了楚清歌的肩膀,顯然也并不輕松。
“沈師兄,”楚清歌一邊跑,一邊看向身旁氣息有些紊亂的沈墨,他為了斷后和抵擋之前的攻擊,消耗巨大,臉色比平時(shí)更白,“你還撐得住嗎?我這還有幾顆回氣的糖豆……哦不,丹藥!”她手忙腳亂地想去掏丹藥瓶。
沈墨微微側(cè)身避開她的手,目光依舊緊盯著前方出口,聲音低沉:“無妨,留著你用?!彼D了頓,補(bǔ)充道,“管好你的……雞。”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她肩頭的赤羽。
赤羽立刻炸毛(雖然沒幾根毛可炸):“你說誰是雞?!本座是鳳凰!上古神鳳!你……”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楚清歌趕緊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它的……脖子?(實(shí)在沒啥毛可順),“現(xiàn)在是吵架的時(shí)候嗎?留著力氣出去再吵!沈師兄他不是那個(gè)意思……”她感覺自己像個(gè)帶娃老母親,一邊要逃命,一邊還要調(diào)解“孩子”和“鄰居”的矛盾。
“哼!”赤羽扭過頭,但總算消停了。
季無憂看著這逃命都不忘斗嘴的一人一鳥一……冷面劍修,苦中作樂地扯了扯嘴角:“諸位……感情真好?!?
“誰跟他她它好!”楚清歌、沈墨、赤羽異口同聲,說完都愣了一下。
楚清歌:“……”這該死的默契。
沈墨:“……”抿緊了唇。
赤羽:“……”嫌棄地抖了抖翅膀。
“看!就在前面了!”阿甲興奮地吼道,巨大的穿山甲尾巴因?yàn)榧?dòng)而左右搖擺,差點(diǎn)把跑在側(cè)后方的季無憂掃個(gè)跟頭。
光幕已經(jīng)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那邊傳來的、不同于秘境污濁沉悶的清新靈氣。但它的范圍,也縮小到了僅容兩三人同時(shí)通過的大小,而且還在收縮!
希望就在眼前,但時(shí)間,也掐到了喉嚨。
“快!再快一點(diǎn)!”楚清歌心臟砰砰狂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她感覺自己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與死神的賽跑,而對(duì)手,正在毫不留情地關(guān)閉賽道的大門。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之前的疲憊、傷痛仿佛都被這股求生的欲望暫時(shí)壓下,眼中只剩下那道越來越窄的生命之光。
出口近在眼前,生的希望觸手可及,但那不斷縮小的光幕,卻像一把懸在頭頂?shù)倪_(dá)摩克利斯之劍,讓這最后的沖刺,充滿了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就在所有人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沖向那僅剩一人多寬的光幕時(shí),異變再生!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