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那粗壯的尾巴帶著破風(fēng)聲,如同一條真正的鋼鞭,劃破彌漫著寒氣的黑暗,直射對岸那凸起的石臺!
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著那道劃破幽暗的影子。
“哐!”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傳來,伴隨著碎石簌簌落下的聲音。阿甲的尾巴尖端,那最堅硬的部分,狠狠地砸進了對面石臺的邊緣,并且憑借著一股沖勁和它自身的力量,牢牢地卡在了巖石縫隙之中!
“勾住了!我勾住了!”阿甲興奮地大吼,聲音因為用力而有些變形,但它龐大的身體因為反作用力晃了晃,差點把剛踏上劍橋的楚清歌他們給震下去。
“穩(wěn)??!阿甲穩(wěn)??!”楚清歌趴在冰冷的劍氣橋梁上,心臟怦怦直跳,對著后面大喊,“我們現(xiàn)在過來!你堅持??!”
她手腳并用地沿著劍橋向下爬,這感覺比走高空獨木橋還刺激。季無憂跟在她后面,臉都白了,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是在祈禱還是在算卦。小朱朱直接閉上了眼睛,用小爪子死死抓住楚清歌的頭發(fā),假裝自己不存在。
沈墨站在岸邊,全力維持著劍橋,劍氣消耗巨大,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但眼神依舊沉靜如冰。他看到楚清歌幾人安全下到第一個石臺后,立刻撤去了劍橋。那道湛青色的光橋瞬間消散,化為點點流光。
現(xiàn)在,橫亙在楚清歌他們與對岸之間的,就只有阿甲那條橫跨幾十米深淵、微微顫抖著的巨大尾巴了。
那尾巴,此刻就是他們的生命線。
“快!順著尾巴爬過去!”楚清歌當(dāng)機立斷,第一個抓住了阿甲尾巴上粗糙冰涼的鱗片。那感覺,像是在爬一根長滿了疙瘩的巨型石柱。
“我……我恐高啊道友!”季無憂看著下方那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腿肚子直打轉(zhuǎn)。
“恐高也得爬!不然就永遠留在這兒了!”楚清歌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已經(jīng)開始手腳并用地向上攀爬。阿甲的尾巴為了夠到對岸,是呈一個向上的弧度甩過去的,所以爬過去更像是在爬一個陡坡,而不是走鋼絲,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小朱朱撲棱著翅膀,在楚清歌旁邊低空飛行,試圖給她一點心理支持(或者說監(jiān)視她別掉下去)。
季無憂咬了咬牙,把心一橫,也閉著眼抓住了鱗片,嘴里喊著:“富貴險中求!祖宗保佑!”開始艱難地蠕動。
對岸,阿甲感受著尾巴上傳來的重量和晃動,四個爪子死死摳進地面,全身肌肉賁張,連鼻孔都張大了,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老大……你們……快點……我……我快撐不住了……”幾十米長的尾巴完全伸直,還要承受幾個人的重量,這對它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楚清歌爬得最快,她感覺自己像是在進行一場垂直馬拉松,手臂酸麻,但求生的本能支撐著她。她能清晰地聽到對岸光幕閉合時發(fā)出的、如同布帛撕裂般的“嗤嗤”聲,那聲音像催命符一樣鞭策著她。
終于,她爬到了尾巴的中段!對岸的石臺近在眼前!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或許是承受的壓力達到了極限,或許是之前戰(zhàn)斗的傷勢影響,只聽“咔嚓”一聲細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從阿甲尾巴與對岸石臺連接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