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林淵的親自督戰(zhàn),鼓舞士氣
城墻之上,那座巨型攻城塔如同一座鋼鐵與木材構(gòu)筑的兇碑,死死地釘在了西直門的防線上。吊橋落下,便是黃泉路開。
“頂住!給老子頂?。 币幻I百戶揮舞著佩刀,嗓音已經(jīng)嘶啞得如同破鑼。他話音未落,一支狼牙箭便從對面塔樓的射口中呼嘯而出,精準(zhǔn)地貫穿了他的咽喉。他雙目圓瞪,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下,砸在冰冷的城磚上。
他的倒下,仿佛抽走了這段防線最后一絲精氣神。
陷陣營的闖軍,如出籠的猛虎,踩著同伴和敵人的尸體,咆哮著涌上城頭。為首那名獨眼悍將,手中一柄開山大斧,舞得虎虎生風(fēng)。他一斧劈開一名明軍的胸膛,飛濺的溫?zé)嵫簢娏怂麧M臉,更讓他顯得猙獰可怖。
“哈哈哈哈!京城,是老子的了!”他狂笑著,一腳踹開擋路的尸體,如入無人之境。
他身后的京營士兵,被這股兇悍的氣勢所懾,竟不由自主地連連后退,原本就不算嚴(yán)密的防線,瞬間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王頭兒就在這后退的人群中。他手中的長槍在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力竭。他眼睜睜地看著那獨眼龍離自己越來越近,那股濃烈的血腥氣和汗臭味,幾乎讓他窒息。他知道,自己再往前一步,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完了。
這個念頭,同時在周圍所有士兵的心中升起。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了后退的兵線之前。
那人一襲錦衣,在周圍這片灰黑破敗的甲胄和血污中,顯得格格不入,干凈得不像話。他沒有怒吼,沒有咆哮,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不是在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而是在自家后院閑庭信步。
“林……林大人?”二狗看清了來人,失聲叫了出來。
獨眼悍將也看到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俊俏公子”,他獰笑一聲,舉起大斧,便朝著林淵的頭顱劈了下去,他要用這個看上去官階不低的家伙的腦袋,來為自己的功勞簿再添上濃重的一筆。
斧風(fēng)呼嘯,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
然而,林淵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只是在斧刃即將及頂?shù)乃查g,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
出刀。
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刀的。
只看到一抹比月光更清冷的寒芒,如驚鴻一瞥,自下而上,一閃而過。
“鐺!”
一聲輕微到幾乎被喊殺聲淹沒的脆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柄勢不可擋的開山大斧,停在了半空中,斧刃距離林淵的發(fā)髻,不過三寸。
獨眼悍將臉上的獰笑,也僵住了。他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細微的紅線。
緊接著,他手中的大斧,從中斷裂,上半截“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他那魁梧的身軀,也隨之裂開,鮮血和內(nèi)臟,“嘩啦”一下,流淌了一地。
他至死,都沒明白那一刀是如何發(fā)出的。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無論是正在沖鋒的闖軍,還是節(jié)節(jié)敗退的明軍,都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林淵收刀回鞘,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撣了撣衣角的灰塵。他那柄sharen無算的繡春刀上,竟未沾染一絲血跡。
他抬起眼,目光平靜地掃過前方那些目瞪口呆的陷陣營精銳。
“下一個?!彼卣f道。
這兩個字,輕飄飄的,卻像兩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了所有闖軍的心頭。
“為……為將軍報仇!”一名闖軍頭目反應(yīng)過來,色厲內(nèi)荏地吼了一嗓子,揮刀沖了上來。
林淵動了。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拉出一道殘影,繡春刀再次出鞘。這一次,眾人看清了。那不是狂暴的劈砍,而是一種優(yōu)雅到近乎詭異的舞動。刀光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一朵血花的綻放。他像一個技藝精湛的屠夫,精準(zhǔn)地切割著每一處要害。
一個、兩個、三個……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名陷陣營精銳,便盡數(shù)倒在了地上,每個人的喉嚨上,都有一道同樣的、細微的傷口。
林淵停下腳步,依舊站在那里,錦衣依舊,纖塵不染。
他身后,是滿地的尸體。
他身前,是再也無人敢上前半步的、一片死寂的闖軍。
“一群……廢物?!绷譁Y輕聲說,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句輕蔑的話,徹底點燃了另一邊的引線。
“林大人……威武!”
不知是誰,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了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