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人替民女做主!我不僅要討回公道,還要揪出幕后黑手,逼他們親自到我店門口,當著所有過往百姓的面,低頭認錯,還我麒麟記一個清白!”
容知遙端坐堂上。
聽到這話,重重一點頭。
“本官絕不姑息此等惡行,定要還你一個公道。”
門外突然“砰”地一聲被推開,一名捕快滿頭大汗地沖了進來。
“大人!撒石灰粉那事,有線索了!東街米鋪的伙計說,昨夜見過一個穿灰袍的女人,鬼鬼祟祟往紅薯堆那邊去!”
容知遙眉頭一皺,迅速掃了堂下一眼。
“來人!把這兩人押進大牢!關(guān)到單獨的囚室,不準他們串供!什么時候把實情全招了,再來報我!”
婦人頓時臉色煞白,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大人!我招!我全招!我什么都說!別關(guān)我進大牢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經(jīng)不起折磨??!”
很快,她抽抽噎噎地把整個過程和盤托出。
宋綿綿忽然上前一步,目光緊緊盯著婦人。
“要是那人站到你面前,你還能認出來嗎?你仔細想想,當時看清楚沒有?”
婦人猛點頭,連連應(yīng)道:“能!一定能!我記得清清楚楚!她比我還胖一圈,年紀也比我大,滿臉橫肉,長得比我丑多了,關(guān)鍵是。左邊臉上……還有一顆黃豆那么大的黑痣!黑得發(fā)亮,像蒼蠅趴在那里!”
宋綿綿心頭一緊,瞳孔微微一縮。
難道……是她?
她原本以為,不過是哪家飯館眼紅她麒麟記生意火爆,客似云來,才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使絆子。
可現(xiàn)在想來,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
一個廚娘,能指使得動衙門差役?
能調(diào)動治蝗用的石灰粉?
容知遙沉聲下令,命人將婦人、同伙押走,送往大牢看管。
宋綿綿剛要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宋姑娘,留步!”
是容知遙的聲音。
她回過頭,只見縣令站在公案前,神情凝重。
“下一件案子,是關(guān)于種薯被撒粉的事,案情復雜,牽連百姓生計。你要不要一起來聽?或許,還能找出些關(guān)聯(lián)?!?
宋綿綿遲疑了一下,指尖微微發(fā)顫。
本想拒絕,畢竟今日受了一肚子氣,心力交瘁,只想早些回家歇息。
可一想到今天店門口冷冷清清,連個買菜的都沒幾個。
掌柜賬本上那觸目驚心的虧損數(shù)字。
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她走出公堂,到外頭叫住正在廊下候著的阿躍。
“今天下午鋪子沒幾個客人,你先回,跟大嫂說一聲,我晚點就回。有事明日再說。”
阿躍應(yīng)了聲,低頭拱手。
“姑娘放心,我這就回去報信。”
宋綿綿重新走回公堂后頭,在角落的條凳上坐下,靜靜地聽著前頭斷案。
堂上燭火搖曳,映得她的側(cè)臉忽明忽暗。
原來,這案子牽涉的竟是一名看門的差役。
此人值夜時偷偷喝了半壺酒,醉醺醺地靠在墻角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