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倒是給出了明確的解法步驟。
可問題是她自己半點醫(yī)術(shù)都不會!
若稍有差池,黎安這條命,可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有靠譜的大夫嗎?”
她猛地抬頭,目光急切地看向凱津和義辰。
凱津沒有猶豫,抬手一扯,將角落里坐著的一位白發(fā)老者拎了過來。
那老者身穿粗布衣裳,面容枯槁。
“這人,隨你用?!?
凱津冷冷道,語氣不容置疑。
宋綿綿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轉(zhuǎn)向那位大夫。
“您聽我說,接下來我要說的每一句話,都關(guān)乎人命。您來動手,我來指揮?!?
凌大夫被拽得踉蹌了一下,卻并未動怒,只是抬頭看了看宋綿綿,又掃了一眼床上氣息微弱的黎安。
沉默片刻后,鄭重地點了點頭:“法子要是靠譜,老朽聽命就是?!?
宋綿綿認真地回望著他。
“我拿命擔保,您照我說的做,絕不會有錯?!?
室內(nèi)一片死寂,凱津和義辰都盯著她。
凌大夫終于拱手行禮。
“姑娘,請講?!?
宋綿綿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片刻后,她睜開眼。
“準備……”
她報出一長串草藥名。
“空色、鬼見愁、青藤子、血線蓮、斷腸草節(jié)、雪蟬蛻、還魂根,再找一只活雞,要快!”
凱津和義辰對視一眼,立刻分頭行動。
熱水端來,烈酒取至,草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搜羅齊全。
宋綿綿親自指揮,讓人把空色草碾成細粉,又加入其他幾味藥,用溫酒調(diào)和,揉搓成一團深紫色的膏狀物。
那藥膏觸手冰涼,隱隱散發(fā)出一股辛辣刺鼻的氣息。
凌大夫接過藥膏,小心地揭開黎安傷口上的舊布,手微微發(fā)抖。
他低頭凝視那青黑的毒紋,咬了咬牙,終于將藥膏緩緩抹在傷口之上。
就在藥膏接觸到皮肉的剎那。
“滋?!?
一聲尖銳的聲響驟然響起。
一股濃烈的白煙迅速騰起,伴隨著刺鼻的焦味。
黎安原本蒼白的臉猛地抽搐了一下,額頭滲出大顆冷汗。
“按住他!”
宋綿綿大聲喊道。
果然,床上的人猛然抽搐起來,四肢胡亂蹬踢。
凱津和義辰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青筋暴起的手臂用力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和腿。
“凌大夫!”
宋綿綿怒吼一聲,聲音尖利。
“拿銀針!快!扎他頸子左側(cè)的天鼎穴!不準猶豫!”
凌大夫渾身一顫,手心沁出冷汗。
但還是迅速抽出一根細長銀針,在火光下一閃而過,穩(wěn)準狠地扎進了宋綿綿所說的那處穴位。
黎安原本急促起伏的胸口漸漸平穩(wěn)下來。
呼吸雖微弱,卻不再斷斷續(xù)續(xù)。
“接下來咋辦?”
義辰喘著粗氣問,額角汗水順著鬢角滑落。
宋綿綿抬手抹了把額頭滾燙的汗珠。
“等。毒太烈,空色草勉強能壓制毒性蔓延,可……它只是權(quán)宜之計?!?
話還沒說完,黎安猛地弓起身子。
“哇”地噴出一大口黑血,腥臭撲鼻,濺落在床單上瞬間腐蝕出幾個小洞。
緊接著,他整個人像被抽去了全身骨頭一般,軟軟地癱倒下去。
“世子!”
宋綿綿驚叫出聲,猛地沖過去,動作迅捷如電。
她順手一把抓起早已備在一旁的活雞,另一只手已將銀-->>針浸入黎安嘴角流出的黑血中,隨即狠命扎進雞冠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