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黎安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口,心里微微一暖。
“姜家到底出啥事了?咋非得你守在這兒?我看這宅子高墻深院,門鎖結(jié)實,門口還有兩個門房站崗,按理說不該出岔子啊?!?
黎安剛要開口解釋。
忽然,身后傳來“吱呀”一聲輕響,院門緩緩被推開。
她朝宋綿綿走來,眼神輕飄飄地掃過她手中的布巾。
“最近賊人猖獗,好幾戶人家的姑娘都失蹤了,城里都傳遍了。我爹就我一個閨女,能不護著嗎?萬一我有個閃失,他不得瘋了?”
“你們姜家這么大宅子,前門后院都有人守,還有倆門房日夜輪班,連只貓都難溜進來,還能讓賊偷了人?”
宋綿綿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語氣里有些不信。
姜書芹冷哼一聲,下巴微抬。
“有人暗地里盯著我,不是尋常毛賊。我爹托人打聽過了,那幫人專挑獨行的姑娘下手,手段狠辣。所以,必須找個有本事的守著。黎大哥本事大,身手好,又是我爹親自請來的,自然得全心全意盯著我,不能有半點疏忽。”
“拿錢辦事,天經(jīng)地義?!?
宋綿綿挑了挑眉,語氣平靜。
“可也不必寸步不離吧?他又不是你的貼身護衛(wèi)?!?
姜書芹瞪她一眼,眼神帶著敵意。
“反正他這段時間,哪兒都不能去,就在我家待著,寸步不離。我爹說了,安全第一,別的都不重要?!?
說完,她轉(zhuǎn)身“砰”地甩上門,腳步急促地回屋了。
黎安皺了皺眉,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又看了看宋綿綿。
“你晚上回家,千萬小心。姜書芹說有人跟蹤她,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最近夜里確實不太平。你要是回得太晚,我又不能每次都趕過去接你,早點兒走,別在路上磨蹭,聽見動靜就往亮堂的地方跑。”
宋綿綿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我知道,你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白天還行,陽光灑在街巷里,行人來來往往。
賊人再膽大也不敢輕易作案。
可一到夜里,天一黑,巷子一靜,那幫人就格外膽大,專挑偏僻小路下手。
每晚都是黎安在外頭盯著,繞著姜家前后巡查,一宿不睡,耳朵豎著。
可即便如此……人還是不見了。
他剛在門房里躺下,胡亂扯了條毯子蓋上,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
就聽見一陣急促的砸門聲。
他一骨碌爬起來,腦子還有些發(fā)懵,踉蹌著拉開門。
門外站著姜員外,面色發(fā)青,嘴唇哆嗦。
“出啥事了?”
黎安揉著太陽穴,聲音又啞又累。
“你不是專門盯著她嗎?人丟了你竟一點都不知道?”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額角青筋直跳。
真想一拳頭把黎安砸進地里,讓他永遠別再站起來。
跟來的齊成也沉著臉,眉頭緊鎖。
“我們剛?cè)ゲ榱私〗阄葑?,仔細看了窗臺,上面有外人腳印,是濕泥印子,新留下的?!?
黎安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我去看?!?
他推門進屋,屋內(nèi)燭火微晃,映得四壁昏黃。
第一眼,他的目光就被墻上掛的一幅畫死死抓住。
那畫筆觸精細,顏色鮮亮。
畫中人身穿黑袍,眉-->>目冷峻,赫然就是他自己。
他眉頭一擰,心頭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