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趕緊攥住女兒的手。
“別慌,她肯定沒聽見,一個字都沒聽見。”
可她自己心底也在打鼓,眼神慌亂地掃過郭氏的臉。
宋綿綿這時已經(jīng)邁步走了進來。
她手中捧著一只青瓷小罐。
“這是去疤的藥,每日早晚各抹一次,堅持半年,基本就看不出來了。”
姜氏一聽,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真能去得這么干凈?不留一點痕跡?”
“嗯?!?
宋綿綿點點頭。
“只要按時用,注意別沾水,避免日曬,疤會慢慢淡下去,半年后幾乎與常人無異。”
“我先走了,你們?nèi)粲惺拢俳形??!?
她說完,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等等!”
姜書芹猛地叫住她。
她坐起身,靠在床頭。
“你……來多久了?”
宋綿綿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她。
“剛到。姜小姐有事?”
“沒事?!?
姜書芹松了口氣。
宋綿綿也沒多。
她輕輕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黎安剛破了案,難得休兩天。
見宋綿綿走來,欲又止的樣子,他放下茶盞,抬眼問。
“有心事?”
宋綿綿只是輕輕搖頭。
“沒什么,就是覺得姜書芹太難纏了?!?
黎安聞,眉峰微動。
“這事確實牽扯我,她替我擋刀,我記著??赡悴恍枰虼藨T著她,更不必替我委屈自己。”
“她賴在醫(yī)館不走?那就隨她去。別管,她救過我,這點我記著。”
“可報恩的辦法多得是,行醫(yī)、送藥、安頓生計,哪一件不是報恩?偏要以命相抵,逼人入局,坑自己良心的事,我黎安干不出來?!?
宋綿綿靜靜聽著,心里也這么想。
錢能堵住的嘴,就用錢解決;錢堵不住的,那就換種方式。
干脆利落,把疤去了,從此眼不見為凈。
可姜書芹不一樣,她從不滿足于現(xiàn)狀,總想著得到更多。
黎安連著兩天都沒出門。
除了天快黑時,才匆匆趕去醫(yī)館接宋綿綿回家。
姜書芹天天在醫(yī)館里眼巴巴地瞅著。
這天,她終于按捺不住,冷著聲音開口。
“宋綿綿,黎大哥天天忙得腳不沾地,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還得特地來回接你。你不是怕黑嗎?不是說路上不安全嗎?那你自己早點走不就完了?非得讓他陪你來回跑,是不是太麻煩別人了?”
黎大哥對她,永遠是客客氣氣的。
“黎大哥,我好歹在這醫(yī)館住了這么多天,天天看著你忙進忙出,可你都沒空來陪我說句話?我跟我娘說了,她直說,你當(dāng)我家女婿,最合適不過了。我娘可喜歡你了,她說咱們兩家門當(dāng)戶對,你人又穩(wěn)重,要真成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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