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聽到了！

那天屋里的私語，竟然全被宋綿綿聽見了！

“你……你別亂講！”

姜書芹咬緊牙關(guān)。

她的眼睛死死盯住宋綿綿。

宋綿綿沒有躲閃，只是輕輕笑了一下。

“她是跑的時(shí)候，腳下一滑，才正好撞上了那把刀。刀鋒入體，不過是巧合罷了。”

“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舍身相救，純粹就是個(gè)意外。姜小姐，我說得對(duì)不對(duì)？”

“胡說！”

姜書芹突然尖叫出聲。

“我就是為你擋的！黎大哥值得我這樣做！我仰慕他多久了？從小到大，日思夜想，早就做好了為他舍命的準(zhǔn)備！”

“這怎么會(huì)是假的？你怎么敢污蔑我的真心？你怎么敢？！”

她表情太過激動(dòng)。

正因如此，反而讓人越看越覺得可疑。

若真是光明磊落，為何這般失態(tài)？

黎安當(dāng)然更愿意相信宋綿綿。

她向來沉穩(wěn)，從不搬弄是非，更不會(huì)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可她怎么會(huì)知道這些細(xì)節(jié)？

那天的事，除了姜書芹母女，根本沒有第三人目睹。

“你怎么會(huì)知道？”

他低聲問。

宋綿綿看著姜書芹那張?jiān)絹碓缴n白的臉，冷笑一聲。

“我親耳聽見的。”

“那天，我本是去給她送藥。我走到她房門外，正想敲門，卻聽見里面?zhèn)鱽碚f話聲。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我本想走開，不想偷聽私語。可其中一個(gè)聲音提到了‘刀’，提到了‘只有我知道’，我就……停下了腳步。”

“我聽見她說，‘這事只有我一個(gè)人知道，只要我不說，誰能曉得？我是真想擋刀，還是腳滑撞上的，都一樣。反正黎安已經(jīng)信了，往后他欠我一條命，這輩子都還不清?！?

“姜小姐，我說的，是不是你那天夜里，親口對(duì)你娘說的話？”

“你血口噴人！”

姜書芹死死咬著牙。

“你就是嫉妒我替他擋刀，心里不平衡，才來編造這些荒唐的故事害我！你有什么證據(jù)？你不過是在胡說八道！”

她不敢認(rèn)。

一認(rèn)，黎安怕是再也不會(huì)看她一眼了。

“你不認(rèn)也沒關(guān)系?！?

宋綿綿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黎安臉上。

“我聽到的，我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信與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不想再看著你被人蒙在鼓里，任人擺布?！?

姜書芹急忙轉(zhuǎn)向黎安，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黎大哥，你別信她！她居心叵測(cè)，故意挑撥！我對(duì)你是真心的！從始至終，只有我愿意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肯娶我，我們姜家的生意，全都可以歸你！股份、鋪?zhàn)?、賬本，全部由你掌控！我說話算話！”

黎安沒說話。

越想，越覺得不對(duì)勁。

那天，暴雨傾盆，他從醫(yī)館出來時(shí)，宋綿綿撐著傘站在屋檐下等他。

她欲又止，似乎有話要說，可最后卻只是低聲道。

“路上小心，濕滑?！?

然后便岔開了話題，談起了天氣和藥方。

他當(dāng)時(shí)只當(dāng)她是體貼，未曾深想。

可如今回想起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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