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綿輕聲攔住。

“別吵了?！?

“是非真假，自有公論，不必動氣。”

她轉(zhuǎn)向姜書芹。

“你不信是吧？行。叫你家的大夫來，當場看。真假，讓他來定。”

“靈芝就在桌上，光線正好，讓他細看紋理、嗅聞藥氣、切片驗質(zhì)，隨他怎么查。”

姜書芹一愣，心想：你要是真有，還怕我請人來？

于是她立刻揮手，讓人快去藥鋪請首席坐堂。

不一會兒，大夫趕來了，一進門就盯住了桌上那株靈芝。

他腳步猛地一頓，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株靈芝。

“……這……這……”

“這確實是百年份的！”

他猛地抬頭。

“我行醫(yī)四十年，踏遍南北藥山，親手鑒定過的藥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這種品相的百年靈芝，我只在宮里御藥房見過兩次！一次是為先帝配藥，一次是給貴妃調(diào)理身子……”

滿屋瞬間安靜。

姜書芹眉頭緊鎖。

“怎么樣？看出什么名堂沒？到底多少年了？長得跟野蘑菇差不多，灰撲撲的，還敢吹是百年靈芝？你別是老眼昏花了吧！我看八成是哪個山溝里隨便撿的爛菌子，拿回來糊弄人，騙幾個銅板花花！”

這話一出，藥鋪的老大夫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小姐，老朽不敢欺瞞，這靈芝確是百年以上的，紋路清晰，色澤潤澤，藥香沉而不散，根部還有‘龍須紋’，這可是只有年份足的老靈芝才有的特征。貨真價實，絕無虛?！?

宋綿綿靜靜地聽著。

姜書芹的臉瞬間黑了。

她梗著脖子，拒不承認自己的誤判，反而猛地一轉(zhuǎn)身，沖著宋綿綿質(zhì)問。

“你別裝模作樣了！這東西，你到底是從哪兒偷來的？是不是偷了我們姜家藥鋪的鎮(zhèn)庫之寶？我告訴你，別以為穿得干凈點、說話斯文點，就能裝清高！”

“是不是偷了我們家的靈芝？以前你不是常給子家送草藥嗎？那會兒是不是順手牽羊，趁人不注意，偷偷從藥架上扒走的？你以為我們沒看見？你以為我們姜家沒人？”

宋綿綿沒有慌亂。

她輕輕嘆了口氣，從隨身的布包里又拿出一株靈芝。

“這株，是今晨剛從東山老林里刨出來的。你看這泥巴，還沒干透，摸摸，還濕著呢?！?

她將靈芝遞向姜書芹。

“真要是你們姜家藥鋪的，難道還能自己從地里長出來，長翅膀飛到我手上？若你硬要說我偷，那你大可帶人去查庫房賬本，翻查進出記錄，敢嗎？”

這靈芝上的泥土還帶著濕潤的氣息，一望便知是剛從地里新鮮挖出來的。

而反觀藥鋪里那些擺放在木架上的靈芝，個個標著高昂的價格。

可盡管如此，卻始終無人問津，久而久之，便積了灰。

姜書芹看到宋綿綿從包袱里取出的靈芝時，瞳孔猛然一縮。

宋綿綿繼續(xù)說道。

“怎么樣？現(xiàn)在還有啥想說的？要不，你再給我扣個帽子？說我賣假藥、坑蒙拐騙？我這兒還有證據(jù)等著你呢，不怕你不信?！?

“你別得意！”

姜書芹雙目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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