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還沒賣出去的話，大概……兩根吧。你問這個干啥？是不是外頭又有什么風(fēng)聲了？”

“才兩根？”

姜書芹臉一沉。

“就這點貨，拿什么跟她比？她那兒是靈芝成堆，咱們這兒連根像樣的都湊不齊！”

姜員外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跟個小丫頭比靈芝？圖啥？她就是個山溝里出來的野丫頭，靠挖點野草、采點山貨換點零花錢過日子。姜家以后都是你的，藥鋪、田產(chǎn)、宅子，哪一樣不是你的？犯得著跟個無根無基的野丫頭較勁？那是跌份兒，是自己往下拉低身份?！?

他壓根沒把宋綿綿當(dāng)回事兒，心里只當(dāng)她是鄉(xiāng)野出身的小人物。

可姜書芹心里清楚得很，宋家醫(yī)館里的靈芝，怕是不止幾根，也不止幾十根。

那數(shù)量，那品質(zhì)，若真算起來，怕是能把整個姜家都買下來還有余。

每隔三天，就賣出一根百年以上的靈芝。

價格還低得離譜，幾乎就是市價的一半。

老百姓都搶著去她那兒買。

照這勢頭發(fā)展下去，遲早有一天，她爹攢下的家業(yè)，都趕不上宋綿綿的流水賬。

而更讓她心驚的是，她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宋綿綿早就單干了。

“你說的是宋家醫(yī)館？”

姜員外忽然反應(yīng)過來，抬頭問。

姜書芹冷哼一聲。

“您還記得那家破爛小鋪子嗎？就是街角那個漏雨掉瓦的鋪面。她不知道哪兒來的錢，全盤接了下來，改成了個……怪模怪樣的醫(yī)館。”

她頭一回見那樣的地方。

進(jìn)門有凳子坐著等，伙計笑臉相迎，抓藥有小票核對，看病還能賒賬。

連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招人喜歡。

可偏偏是宋綿綿開的，她看著就心煩。

可姜員外記得女兒曾隨口提過，那醫(yī)館里靈芝多得數(shù)不清。

“那地方，到底藏了多少靈芝？”

他忍不住問道。

姜書芹把宋家的售賣節(jié)奏說了一遍。

“具體數(shù)字我不清楚，但每三天出一根，算算也該不少。聽說每次上架的量都不大，可每次一擺出來，幾乎轉(zhuǎn)眼就被人搶光了。那些人為了搶購，甚至提前一兩天就在醫(yī)館外頭排隊等候。可見這東西在市面上有多搶手，也難怪宋家能穩(wěn)穩(wěn)吃下這波行情?！?

姜員外嘆了口氣。

“咱們這點貨，哪比得上？她以前不還在咱們這賣過藥材嗎？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小姑娘，孤身一人，藥材都是零零散散送來換錢的?！?

“如今倒好，她自立門戶，開起了醫(yī)館，還能拿出百年靈芝這種稀罕物?；仡^我親自去瞧瞧。要是能搭上關(guān)系，用低價囤點貨，穩(wěn)賺不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錯過了，以后未必還能碰上。”

姜書芹氣得跺腳。

“爹！你怎么一點不替我生氣，倒惦記起買賣來了？當(dāng)初她甩了我哥，連個正臉都不給，如今你不但不幫咱們出氣，還巴巴地跑去巴結(jié)她？她宋綿綿有什么了不起？靠點偏門藥材起家，就敢在咱們面前擺架子？我真是越想越氣！”

姜員外擺擺手。

“傻閨女，爹這不是為你好？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往后挑夫婿，總不能兩手空空吧？手里攥著錢，說話才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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