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伯見大家都在忙,他也顧不上多想,連忙卷起袖子上前幫忙搬箱子。
“這倆人是誰???怎么被綁成那樣?”
劉大叔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是綿綿吩咐的?!?
“她說叫鏢局的人跟我一起去取藥,路上怕有人動歪心思,干脆先下手為強。把那兩個一路盯梢的家伙順手逮了?!?
說到這里,他咧嘴一笑。
“也是想給你出口氣。”
宋大伯沒聽進去前面那些細節(jié),腦子里反反復復回蕩的,只有最后那句話。
“想給你報仇”。
他愣在原地,手中抱著的藥箱都忘了放回地上。
“嘿!發(fā)什么呆?箱子沉不沉?別杵在這兒當門神!”
劉大叔瞥了他一眼。
“趕緊的,別光站著,幫忙抬一下!這藥材可不輕,待會兒還要分揀呢!”
宋大伯猛地回過神來。
“哦哦,我這就搬,這就搬!”
后院原本是曬草藥的地方。
可如今,原本晾藥的空地被騰了出來,兩張破舊條凳拼成臨時審訊臺。
宋綿綿站在院中。
她抄起那把平日里用來割草根的鐮刀。
手臂一揚,鐮刀直接橫在那兩個跪地之人頭頂。
“說!誰讓你們半夜來燒我家藥的?膽子不小啊?!?
齊成冷哼一聲,走上前去,粗暴地一把扯掉塞在兩人嘴里的破布。
“是……是姜員外!”
“我們……我們不敢不聽啊……他是東街最大的商戶,咱們只是下人,能有什么辦法……”
另一人連忙點頭。
“真……真的是姜員外指使的……他說只要把藥燒了,就每人給五十兩銀票,還外加一兩金子……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的啊……”
宋綿綿微微一怔。
她本以為還得費一番周折。
可沒想到,僅僅一把鐮刀懸在頭頂,這兩人就嚇得魂飛魄散。
可她沒有放松警惕。
上次姜書芹那件事還歷歷在目。
“有證據(jù)嗎?光靠你們兩張嘴,就想讓我信?我宋家的藥被燒,可不是兒戲?!?
“證據(jù)……”
兩人面面相覷。
“有……有證據(jù)……姜員外給的,我們一直收著,不敢花……還有一塊小金條,底下刻著‘姜記’兩個字,是姜家獨有的記號,絕不會錯……”
宋綿綿手里的鐮刀微微一動。
“就因為燒點藥材,他就給你們那么多錢?你們一年工錢也不過十兩銀子,這數(shù)目,是你們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那人渾身一顫。
“姜員外說,你敢跟他對著干,他就讓你斷了藥源!所有供貨商都不敢再跟你做生意,藥材進不來,醫(yī)館遲早關門。這錢,是封口費,也是讓我們下手的酬勞?!?
“這錢,本來說好事成之后才給,可我們害怕啊,怕事情敗露,怕被你們抓到。所以今天才提前來燒藥。結果就被你們堵了個正著。”
宋綿綿聽著,心中怒火翻涌。
“走吧。”
“走?去哪?”
兩人猛地抬頭。
宋綿綿頭也不回。
“當然是去衙門。證據(jù)在哪,就該讓官府查在哪。你們既然招了,就得當堂作證。不然,姜員外一句‘冤枉’,你們的命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