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趁著黃昏無人注意,紅生再一次悄悄溜回了醫(yī)館。
門開了。
眼前的一幕讓他當場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
“你沒看錯?”
賀公子聽說后,仍覺得荒唐得幾乎要笑出聲來。
“那小丫頭……真能開顱救人?開什么玩笑!人頭可不是瓜,切開了還能活?這等奇談怪論,簡直聞所未聞!”
“你若不信,親自去看看?!?
賀公子心動了。
要是這姑娘真有這本事,哪怕只是傳中的幾分靈驗,他也絕不能錯過。
他寧可花大價錢,把這姑娘牢牢留在身邊,日夜守護。
如此一來,誰還敢暗中動他分毫?
有她在,他的命就有保障,活命的機會便掌握在自己手里。
主仆倆再次登門。
宋綿綿正坐在病榻旁,細心地給舒御醫(yī)喂飯。
喂了幾口后,她順手搭了下脈,指尖輕輕壓在寸關尺之上。
舒御醫(yī)醒了。
雙目緩緩睜開,渾濁的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清明。
他茫然地望著屋頂,許久才緩過神來。
隨后,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干枯的手背青筋凸起。
他愣了好久,呼吸微微發(fā)顫。
他居然……還活著?
心臟仍在跳動,四肢尚存知覺。
“我真的……動了手術?”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頭,指尖觸到一圈粗糙的紗布。
稍稍用力,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宋綿綿見狀,默默從柜中取出一面銅鏡,輕輕遞過來。
“自己看?!?
舒御醫(yī)遲疑地接過鏡子,顫抖著手將鏡面對準頭頂。
低頭一瞧,頭皮上幾道縫合的印子清晰可見。
頭發(fā)全被剃光了,露出整片頭皮。
那幾道紅腫尚未完全消退的疤痕,蜿蜒曲折。
“那……我的病呢?”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我還能活多久?”
“好了。”
宋綿綿語氣平靜。
“腦中淤血已清,神經(jīng)不再受壓,性命無憂。養(yǎng)幾天便可下地行走,但飲食需清淡些,忌辛辣油膩,不可久躺不動,每日應適當走動,以促氣血流通。”
宋綿綿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
諸如忌風寒、避勞累、按時服藥等。
說完后,她輕輕合上藥箱,轉(zhuǎn)身出了門。
剛到前廳,就見那位賀公子等在那兒,大喇喇地坐在主位的椅子上。
他身旁站著紅生,神情淡漠,目光掃過門口。
見宋綿綿出現(xiàn),微微頷首。
“宋姑娘,好久不見?!?
他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賀公子,”宋綿綿站定,微微斂衽行禮“墨蛇蠱的解藥,我還沒配出來。藥材稀缺,其中一味九節(jié)菖蒲至今未能尋得,沒有關鍵藥草,我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您再等等吧,若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您。”
賀公子擺擺手,漫不經(jīng)心地揮了揮折扇。
“我不是為這事來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