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之心里的記憶并不全。
她只能看到塞壬的父親允許她看的。
像他進入實驗室后殺死實驗人員的場景,她就看不到。
“監(jiān)察官,塞壬的父親可能不是光明正大進來的?!?
楚禾看著滿院爬的寄生體,加大精神力凈化,道,“咱倆是不是也應該翻墻進來?”
“你能?”
松正盯著實驗體的臉,不知在想什么。
楚禾抽空看了眼五六米高的墻。
對不起,打擾了!
“救,救我!”
這個污染體竟然還有人的意識。
可他一張嘴,嘴里便爬出寄生體。
“你叫什么名字?”松問。
“喬……金?!?
他說著突然將爬到嘴邊的寄生體咬成兩段。
楚禾以為他恨極了。
卻沒料到,他緊接便嚼碎咽了。
“我餓,好餓……”
他青蛙一樣的手臂驟然伸長,抓起一把寄生體就往嘴里塞。
楚禾給惡心到了。
連忙閃到松背后,給自己順氣。
“轉(zhuǎn)身,專心凈化?!?
松監(jiān)察官說這句話時,楚禾看到他舉起了手槍。
她沒轉(zhuǎn),只是借著他的背擋住視線。
成倍成倍地釋放精神力。
“不夠,不夠,餓!”
污染體的長臂突然伸到了她頭頂。
楚禾慌忙蹲下。
與此同時,松的長鞭已將它砍成兩截。
“拿著!”
他將啟動機關(guān)后,覆蓋了利刃的長鞭遞過來。
楚禾正蹲在地上,沒能第一時間接住。
他回過頭,沒看到人,眼神肉眼可見地緊張。
“我在這?!?
楚禾連忙站起。
“……楚禾向?qū)?,站好!凈化!?
眼神突然就變兇了。
“干嘛這么生氣?”
楚禾沒忍住嘟囔出聲,“遇到危險,下意識躲開,難道不是正常人的反應嗎?”
況且,她凈化也沒停呀。
松的身形似乎滯了一下。
“嘣嘣嘣嘣嘣”五聲。
可第三發(fā)子彈的時候,實驗體眉心就被打穿了。
楚禾無端覺得,最后這兩發(fā),松更想招呼給她。
她輕輕抬腳,默默地離他遠了兩步。
松冷冽地掃了她一眼,將帶來的油倒了一半在污染體身上,點燃。
楚禾也恰好將爬出來的寄生體凈化干凈。
趕緊跟他往里走。
“楚禾向?qū)А?
楚禾沒料到他突然停下,直沖沖地撞到他背上。
鼻子本就脆弱,撞得她眼淚都飚出來了。
“……手拿開?!?
楚禾鼻腔里又酸又疼,輕輕捂著,抬眸忍不住抱怨:“您停下怎么也不說一聲???”
她黑烏烏的眼睛里泛著水光。
松撥開她的手,她小巧的鼻頭發(fā)紅。
可憐兮兮的。
松怔了一下。
抬手準備給她揉,卻被她擋住。
“我自己來,您手上力氣太大了,連剛才給我擦水,都弄得我很疼?!?
松克制地喉結(jié)滑動了下。
“沒事了,走吧?!?
楚禾捏緊鞭子。
松的目光在她還紅著的鼻尖點了一下,把沒說完的話接完:“為了你的安全,一步都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