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
南立喃喃道,“長公主殿下,你不愿假意?”
“怎么?你想本公主愿意假意?”
“我,我沒有……”
“一會兒要本公主假意,一會又不要假意,本公主且問你,你究竟要本公主假意否?本公主要聽你的心里話。”
“屬下……”
南立又變得緊張起來,一時(shí)之間說話也有些結(jié)巴。
手又緊握著長劍。
“屬下不想公主假意?!?
長公主看他這如臨大敵的模樣,仍不住輕笑起來。
這一聲笑,如同三月春風(fēng),吹入覆著冰的草地,拂過白雪皚皚的山嵐。
溫暖極了,好看極了。
南立癡癡望著,忍不住脫口而出,“長公主殿下,屬下不愿公主假意???,殿下若是反悔,屬下也……”
“傻子。你當(dāng)本公主是出爾反爾的人嗎?”
長公主眼眶泛起了淚花。
這些年,她一直追在瀟玉身后,只為那些年少情誼,哪怕他已非當(dāng)年的他,她也苦苦追求了幾年。
可,只落得凄涼收場。
那些年少情誼,撐不住這漫漫一生。
當(dāng)她被人劫持,斷了手,瀟玉不知,是南立氣喘吁吁地背著自己去找大夫;
當(dāng)她跳入懸崖,以性命為賭,瀟玉不理,是南立飛奔而下,抱住了自己;
當(dāng)她圍困火場,生死一線,瀟玉不在,是南立從熊熊大火中,為自己尋了一線生機(jī),將自己從鬼門關(guān)救了回來。
他明明是侍衛(wèi)中最俊俏的存在;
卻屢次為了自己灰頭土臉,狼狽至極。
她時(shí)刻感受到,他是在用性命護(hù)著自己。
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有最可靠的行動。
也是這一次次的行動,化作最鏗鏘的保障,落入了她那顆快枯萎的心中。
突破公主與侍衛(wèi)的鴻溝。
當(dāng)南立對她說,照顧自己只覺得甜,不覺得苦,她心中起了漣漪;
當(dāng)南立扶著小禾時(shí),她驚覺自己居然會有一絲吃醋;
當(dāng)看到德妃追著一個(gè)男人這么多年,她那珍惜眼前人的念想,越發(fā)強(qiáng)烈。
“長公主殿下,是屬下不好,屬下不會說話……”
南立見長公主又紅了眼,說話更是語無倫次。
他拿出一塊帕子,遞到長公主面前。
“你惹哭的,你不擦嗎?”長公主瞪了他一眼。
“好?!蹦狭≈ぷ?,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
此時(shí),東宮已到。
林棠棠透過車簾的縫隙,看到了這番情景。
臉上盡是姨母笑。
長公主從馬車?yán)锍鰜?,臉上還帶著水蜜桃般的紅暈;
而南立盯著紅透的耳根,朝著林棠棠行了一禮。
“阿姐,快天亮了,先補(bǔ)一下覺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