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容也呆滯了,自己哭得這么兇,說得這樣慘,太子不應(yīng)該給自己遞一塊帕子來嗎?
怎么,完全與預(yù)想中的不一樣?
他對自己沒有一點心疼嗎?
但是她又不能直說。
只得自己拿著帕子,擦了眼角的淚水,“是,是芷容不好,芷容不哭?!?
王芷容活生生地將眼淚逼回去,眼眶發(fā)紅,表情委屈,那樣子林棠棠看了都覺得我見猶憐。
“不哭便好,碰到困難,要多想辦法,眼淚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秦墨安的語氣雖然關(guān)切,但更像是長者對小輩的關(guān)懷,不夾雜其它感情。
困境是會打磨人的心性。
但是,不能磨掉人的心智。
當(dāng)年,他去軍中,從一個小兵做起,所受到的磨難,也不少。
但他遇事沒有哭哭啼啼,反而是用肩膀扛起了自己的責(zé)任。
“表哥說的是,芷容記住了?!?
王芷容順著秦墨安的話說,沒有違背他的意思。
她眼眶發(fā)紅地望著林棠棠,“太子表哥,不知這位姐姐是誰?我怎么覺得她跟我有些相似呢?她也是太子哥哥的妹妹嗎?”
王芷容看著林棠棠,故意將林棠棠的注意力往自己容貌上引。
“像嗎?”
秦墨安看了一眼林棠棠,“孤不覺得。芷容,你跟阿棠的神韻,完全不一樣。阿棠比你多了一份堅毅?!?
太子直白的話語,再一次讓王芷容愣住了。
“至于阿棠的身份,她現(xiàn)在是東宮青使,也是我喜歡的女子?!?
秦墨安在后宮長大,并不是單純無害的小白。
芷容這句話,看似無關(guān)輕重,但是若沒處理好,阿棠會誤會的。
母后以前在宮中,便是被那些看似無關(guān)輕重的話,傷了心,最終郁郁寡歡。
王芷容的心計,他看得一清二楚。
從投懷送抱到現(xiàn)在的語挑撥,他都知道。
他不知道王芷容這三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竟然學(xué)會了后宮女子的做派。
聽著秦墨安介紹林棠棠的身份。
王芷容覺得自己腦袋中的一根弦斷了。
她吃了三年的苦,好不容易再有機(jī)會回到京城,見到太子。
預(yù)期中的激動相擁沒有出現(xiàn)。
他以一句男女有別,以一句女子不能哭啼,以一句她比你多了一份堅毅,將自己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
當(dāng)著自己的面,對另外一個女子說,她是自己喜歡的女子。
悲從中來。
什么矜持,什么計謀,什么手段她都不要了。
她只想問清楚。
“太子表哥,芷容記得三年分別前,你曾送給芷容一個錦帕,上面繡著君當(dāng)作磐石,妾當(dāng)作蒲葦。
王芷容這次真的留下了傷心的淚水,“我以為太子表哥對我,總歸是有情誼的???,表哥今日這般拉開與我的距離……”
她頓了一會,“難道,是芷容想多了?”
太子眉頭皺起。
“其實,那塊手帕不是我的,是長公主的。”
他說這話時,看著林棠棠,“當(dāng)時外祖與舅舅被判流放至南地,我與阿姐前去送行,芷容哭得厲害,我隨手拿了阿姐的一塊帕子,讓她擦眼淚。
所以,這塊帕子上面的字,也不是我的意思。所以,確實是,芷容多想了?!?
“太子表兄,你以前,你給我?guī)С允常o我送新奇的玩意,你又如何解釋呢?”
王芷容鼻音濃重,“這些,總不是長公主的吧?”
“芷容?!?
秦墨安嘆了一口氣,“孤本就是我妹妹,我也一直將你當(dāng)作我的妹妹來看待,給你送一些東西,并不逾規(guī)。何況,你阿兄時常也給孤送東西,孤給他回贈,他不要,也都悉數(shù)給你了?!?
“本是送給阿兄的?”
王芷容瞪大了眼睛。
“芷容,在孤心中,喜歡的女子只有阿棠。”
秦墨安說完,溫柔地看著林棠棠,“阿棠,我是堅定地心悅你,自始至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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