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林雅舍,道袍男子將茶樓里流傳的說書故事講給青衫男子聽。
青衫男子手執(zhí)黑棋,落在棋盤的北邊,“這個林棠棠真的很會操縱人心,上一次崔氏疏影被她趕下了后位,失了民心;這次,她居然又開始利用林玉軒的事情說事。
每次,只要林棠棠的人在茶樓出現(xiàn),這京城便會又多風波。只是她此次對林玉軒出這么重的手,不知道林玉軒究竟觸犯了她什么呢?”
青衫男子說完,思索了一會。
“主子,屬下聽說這林棠棠與老家來的人不太對付,先前崔疏影還去府上拉攏過林老太太一族,在比武招親現(xiàn)場林老太太還與崔疏影勾連,想要坑害林棠棠的婚事,讓她離開東宮呢。”
道袍男子放下一顆白子,徐徐道來。
“可,此次說書茶樓的風波,明顯就是針對林玉軒而來的,按照此前跡象,林棠棠就算要反擊,不也應該是對林老太太嗎?怎么會將矛頭瞄準林玉軒呢?”
青衫男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后,沒有繼續(xù)拿棋子,他的指節(jié)輕輕敲擊桌面,眼中有有一絲迷霧。
林棠棠此招一出,林玉軒自此后,便是廢人一個。
究竟是什么樣的仇怨,什么樣的情境下,才能讓一個親侄女對親叔叔下如此重的狠手呢?
“主子,莫非這林玉軒殺了林棠棠的老娘不成?”
道袍男子也是一頭霧水,一句話半開玩笑,不得章法。
青衫男子卻眸色一深,“去,查查這個林玉軒來京以后的行蹤。對了,還有一事,要盡快讓林棠棠她們知道安彬就是老安郡王。省得她跟婦人斗,忘了自己原本的敵人?!?
“是?!?
道袍男子應下,恭維了一下,“還是主子厲害?!?
青衫男子端起一杯茶,沒有再說話。
此時,說書茶樓里的故事正四處傳播。
“聽說了沒,有一個舉人老爺不孝敬自己親娘呢?!?
“是呢。聽說他親娘生病在床上,動彈不得,渾身長滿紅瘡,難受得‘哇哇’大叫,而他自己卻在此時,以讀書的名義,在白日里酗酒,醉醺醺的。”
“這個人真是枉讀圣賢書了,大奉國以孝治天下,他連自己的親娘都不顧,還有什么資格當舉人,還有什么資格當天子門生?”
……
幾個婦人聚集在一起,你一我一語。
“或許,這個舉人喝酒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個舉人家里有婆娘,她婆娘有時間每日去佛堂里整這些虛無的事情,怎么就沒有時間照顧自己的婆母呢?按照我說,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在這個舉人身上?!?
巷子里的一個男人奉行大男子主意,聽到幾個婦人在議論此事,忍不住插了幾句嘴。
本以為就是普通的辯論,哪知這些婦人聽到這個男人如此行后,一個個都紅著眼睛瞪著他,“這位大哥,你莫不就是這位舉人老爺吧?怎么全是為他開脫的詞?”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這些婦人的反應如此之大,他連忙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呸!我看你就是!一個男人,自己的老娘自己不照顧,出了事情還只會往自己媳婦身上潑臟水,還將自己妻子的一番孝心說成虛無!
我看你才是虛偽!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樣說真的不怕遭天譴嗎?”
“就是,虛偽的男人!”
……
婦人們的唾液悉數(shù)碰到男子臉上,男子忍無可忍,推了其中的一個婦人一把,結果被這些婦人群起而圍攻,一時之間,竟然驚動了京兆府尹。
最終,衛(wèi)嶺派人將那男子救起來,派人送去醫(yī)館救治。
那男子半睜著眼睛,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句話,居然挑起了男女對立,還害自己受了傷。
一時之間,說書茶樓的這個故事,更加火了。
就連街上的小娃娃也聽說了,也不知是誰,將這個故事編成了順口溜。
衛(wèi)嶺開始派人盤查,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林氏族老自然也聽說了。
林棠棠約了族老到一家茶館,太子也在。
林氏族老連忙按照規(guī)矩行禮。
“各位長輩,今日約各位前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大家?!绷痔奶牡人麄兟渥?,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