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初準備推門的手又收了回來。
她覺得要是她這個時候進去了,穆父可能會再次氣暈過去。
“爸,不管我入贅不入贅,我始終都是你兒子,更何況我們家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我之前讀的那些書也沒什么用武之地了”穆時安安撫。
“那也不行,你爺爺要是知道你入贅了他在地底下都不會安息的!”穆父緊緊抓住了穆時安的手臂。
穆時安看著他爸爸手背上那暴起的青筋,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只是他的眼神冷澈的厲害,穆父看的身子不由一僵。
他還是第一次在穆時安身上看到這種情緒。
他雖然性子冷,不愛和人溝通,但他對他和他爺爺一向都是很敬重的。
“安兒”穆父喃喃喚了一句。
“爸,你覺得虛無縹緲的一個念想,會比我們一家人活下去更重要嗎?”穆時安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穆父一下子回答不上來。
“我知道你和爺爺一直都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有名望的學者,從小到大,我也一直都為此而奮斗?!?
“可是爸,我們家已經(jīng)今時不同往日了,你知不知道在你生病的這段時間里,我們甚至連飯都吃不上,每天都只能喝一點米湯吊著命?!?
“人都要死了,你還執(zhí)著著那些無用的東西有什么用?”
在穆時安一聲聲的質(zhì)問下,穆父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彩禮是我收的,入贅是我選的,這條路我并不后悔。因為在我的眼里,那些所謂的尊嚴都比不上我父親的命!”
穆父瞳孔大震,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整個人好像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