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怎么在你家?”
第二天早上,姜梨揉著幾乎要炸開的太陽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環(huán)境,以及趴在床邊的暮時念,忍不住問道。
暮時念見她醒了,松了口氣,隨即又板起臉,帶著責怪和后怕:“你竟然什么都記不得了?一個人跑去喝那么多酒,多危險??!要不是宋煜把你送回來,你知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宋煜?”姜梨倏地抬頭。
但動作太猛導致一陣眩暈,她趕緊用手撐住身體。
暮時念立即上前扶住她,隨后把昨晚她醉酒來電,自己聯(lián)系不上她,以及宋煜主動幫忙尋找并最終將她送回來的經(jīng)過詳細說了一遍。
姜梨聽完,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就說他怎么突然這么好心了……原來是怕你一個人晚上出去不安全?!?
暮時念看著她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他到底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
姜梨一愣,隨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他跟你說什么了?”
“他不用對我說什么?!蹦簳r念白了她一眼,“我從他看你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
那種壓抑著關(guān)切又帶著點無措的眼神,騙不了人。
“你別亂講了?!苯鎰e開臉,“他不可能在乎我的?!?
畢竟當年,他都沒有堅定地選擇自己。
現(xiàn)在過了這么多年,他那點微不足道的在乎,恐怕早就煙消云散了。
暮時念嘆了口氣:“行吧,我說我的感受你不信。那我跟你說個事實,他昨晚送你過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傷,明顯是跟人動手了,但他不肯告訴我怎么回事?!?
“受傷?”姜梨怔住,立刻拿出手機,從地圖里找到了昨晚那家酒吧留下的聯(lián)系方式,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后被接起,一個中年男人略顯疲憊的聲音隨即傳來:“喂?‘夜闌’酒吧,哪位?”
姜梨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
“老板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想問問,昨天晚上大概九、十點鐘的時候,我好像在那里喝多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有沒有人因為我,和別人起了沖突?”
“哦!你說昨晚啊!”老板的聲音瞬間拔高,那點疲憊被一種心有余悸又帶著點按捺不住的八卦興奮取代,“是你啊小姐!你可算來電話了!昨晚那場面,可太嚇人了!”
他幾乎不等姜梨回應(yīng),語速飛快地開始描述,仿佛不吐不快。
“你當時醉得不省人事,就趴在靠角落的那張桌子上。后來,來了兩個男的,流里流氣的,一看就不像好人!他們圍著你,動手動腳的,還想把你架走!”
姜梨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然后呢?”
“我當時瞧著就不對勁,正猶豫是趕緊報警,還是先叫保安攔一下呢!結(jié)果,嚯!”老板像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覺得震撼,“一個穿著西裝,個子特別高的帥哥,不知道從哪里直接就沖進來了!那臉色難看的喲……跟結(jié)了冰似的。他上來就攔住那倆人,聲音壓得低低的,問‘你們想帶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