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掠自己的同胞賣到草原為奴為婢,無可饒恕。你們也配稱之為人?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畜牲。”
    他手一揮,立刻有幾名如狼似虎的軍漢涌上前,將嚴(yán)彪按倒,腦袋被緊緊壓貼在冰冷的地面上。
    扒其衣,脫其褲……
    軍漢們動作粗暴,搜檢全身,拿著鉗子開襠。在這慘叫,拉拽之間,嚴(yán)彪的里衣被撕開。
    “吧噠!”一個縫在夾層里的扁平油布小袋掉了出來,頓時吸引了張富貴和王良銳利的視線。
    ……
    官署后堂,燈火搖曳。
    秦猛與常九對坐小酌,幾樣簡單小菜擺在炕桌上,常九肥胖的身軀幾乎占了大半個炕位。
    兩人從鐵匠作坊回來后,便在此密議。
    “常老哥,此事要么不做,要做便需雷霆萬鈞,一擊必中。
    明日我便要動手,你那邊最好出些得力人手,里應(yīng)外合?!?
    秦猛與常九碰杯,目光卻銳利地眺望著青陽縣城的方向。
    “沒問題?!背>琶Σ坏攸c頭應(yīng)承。
    我連夜派人去通知各處掌柜和護衛(wèi)頭領(lǐng),屆時在青陽縣和南河鎮(zhèn)等地都有足夠的伙計能幫襯策應(yīng)?!?
    隨即,他又皺起眉頭,胖臉上露出一絲擔(dān)憂:“老弟呀,茲事體大,若沒有十足的證據(jù),這般大張旗鼓的強奪,后續(xù)怕是麻煩無窮啊……”
    “放心,證據(jù)我早已準(zhǔn)備齊全,明日誰敢阻擋,便是心中有鬼,與韃子勾結(jié)的罪名,我看誰敢硬扛?”
    秦猛喝了口酒,露出一個冰冷而兇狠的笑容。
    “更何況,今夜審訊那幫賊寇,想必能拿到更扎實的鐵證!”
    “大人,大人……有口供了!重大發(fā)現(xiàn)!”
    話音未落,屋外便傳來張富貴和王良壓抑著興奮與急促的嚷嚷,腳步聲與鐵甲鏗鏘聲由遠及近。
    “進來吧,常老哥不是外人?!鼻孛统夂暗?。
    很快,張富貴、王良涌入屋內(nèi)。
    王良將幾封密信和一份墨跡未干的審訊記錄呈給秦猛。
    “混帳,該死!”秦猛接過來,就著燈光細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怒極。
    密信上的字跡和官府暗印,赫然指向幽州府內(nèi)的文官武將!
    內(nèi)容更是觸目驚心:指使冷艷山劫殺政敵、假扮馬匪劫掠邊民村莊、甚至暗中組織向草原輸送糧食、鐵器、鹽巴等違禁物資以牟取暴利!
    結(jié)合嚴(yán)彪等人的詳細口供,一條由幽州腐敗官員操控、山賊執(zhí)行、通往草原的黑色利益鏈條清晰無比地呈現(xiàn)出來。
    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怪不得…怪不得草原韃子近年來膽子壯了,愈發(fā)猖獗,原來是有這些國之蛀蟲在暗中資敵!”
    秦猛咬牙切齒,盯著審訊記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老弟,你這是……?”常九在旁觀察著秦猛的神色變化,心中好奇與不安交織,忍不住開口詢問。
    “老哥你自己看吧?!鼻孛吐宰魉妓?,將密信和記錄遞了過去。
    常九接過,只掃了幾眼,胖臉上血色瞬間褪盡,冷汗涔涔而下。
    “古語云,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滅口。老弟,你…你這可是把哥哥往火坑里推??!”
    常九嘴上說著抱怨的話,眼睛卻死死盯著那些證據(jù),飛速閱讀,似乎要把內(nèi)容給記住似的。
    秦猛自顧自地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意味深長地笑道:“常老哥,如今咱們可是知道大秘密了,綁在一塊兒,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跑不了,你也跑不脫。
    正好,我希望老哥能與我并肩作戰(zhàn)?!?
    “你經(jīng)商逐利,若無勢力庇護,在這亂世寸步難行,財富不過是他人覬覦的肥肉。
    兄弟我在邊疆掌兵,訓(xùn)練悍卒,正可提供武力保障。你我攜手并進,才是真正的共贏之道!”
    ……
    是夜,一匹快馬悄然沖出堡門,背負(fù)著袁飛親手所書的緊急軍情,直奔飛虎衛(wèi)大營而去。
    馬匹飛奔的方向,亦是大周朝廷那看似穩(wěn)固,實則因朝綱腐敗而漸顯傾頹的江山社稷。
    北疆的風(fēng),似乎正悄然改變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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