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莊天和董兆匡從一開始就不是同路人,他們追求的東西根本不同。
董兆匡一直懷念過去的榮耀,渴望重振昔日的輝煌。
而莊天更喜歡現(xiàn)在的平靜生活。
兩人并無對錯之分,只是想法不同。
可這小小的分歧,在秦淳的影響下逐漸擴大,眼看就要徹底決裂。
面對莊天的質(zhì)問,董兆匡態(tài)度堅定:“師兄,你說的事情是否真與秦先生有關(guān),還不能確定。我不能因為你說的一句話,就放棄振興師門的機會?!?
莊天焦急地說:“師弟,你再跟著他,這不是振興師門,而是走向不歸路!他犯的是什么罪?是**!而且不止一個,是任家十幾條人命!”
梁東也趕緊說:“師父,別再跟著那個秦先生了。他殺了那么多人,肯定不是好人!”剛到不久的梁東并不知道任家背后的**,在他眼里,只要是**就是錯的,再加上他夢中的戀人任翠玲的眼淚,讓他更加憎恨秦淳的行為。
但梁東的話反而激怒了董兆匡。在他看來,梁東的質(zhì)疑就像一種背叛。自己為振興師門付出了那么多,師兄不理解也就算了,連徒弟也不理解,這讓他難以接受。
他大聲道:“小東,你這么說,是要背叛師父嗎?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把你撿回來的!”
“師父……”梁東一時說不出話來,董兆匡的恩情他一直記在心里。但正因為如此,他更不想看到師父被秦淳帶偏。
見董兆匡執(zhí)意要離開,莊天沉聲道:“師弟,別一意孤行。把秦先生的消息告訴我,讓我查清楚。師父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錯路!”
莊天伸手按住董兆匡的肩膀,想要阻止他離開。
沒想到董兆匡猛地一甩,掙脫了莊天的手。
“師兄既然記得父親囑托你要照顧我——”
“就更不該阻我光耀門楣!”
“你這是振興師門?分明是把師門推向毀滅!”
“和罪犯為伍,豈不是玷污天師的名聲?”
莊天苦口婆心地勸說,希望他回頭。
董兆匡卻冷笑著回應(yīng):
“呵呵!說我敗壞門風?那你穿警服,不也是辱沒師門?”
莊天反駁道:“警察懲惡揚善,和天師濟世有什么不同?”
“天差地別!”
董兆匡怒目圓睜。
“當年跟隨父親云游四方,所到之處誰不敬畏?連抬頭都不敢!”
“如今呢?”
“你屈居小鎮(zhèn)警職,整天被人欺負!”
“我?guī)е降芸空疾窞樯?,三天就被砸了攤子,差點丟了性命!”
“要不是秦先生幫忙,早就流落街頭了!”
“這還不夠清楚嗎?”
莊天沉默不語。這些話都是事實。
自從董兆匡帶著錢回來,生活才有了轉(zhuǎn)機。
見師兄無,董兆匡猛然盯著梁東:“最后一次問你——跟不跟我們走?”
那眼神像寒冰般鋒利,讓少年不由打了個寒顫。
“師父,我……”
面對董兆匡的質(zhì)問,梁東一時說不出話。他知道,自己必須在師父和任翠玲之間做出選擇。
董兆匡對他恩重如山,如同父母;而任翠玲是他心中的那個人。雖然兩人交集不多,但他都不想放棄。
看到梁東的猶豫,董兆匡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決定。他心中一陣苦澀——多年師徒情誼,竟要在此斷絕。
“算了,小東,不用選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你跟師伯吧,他會照顧你。我先走一步?!?
說完,董兆匡提起行李,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這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了,他要去追尋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一定要光宗耀祖,重振董家!”
董兆匡眼神堅定。
屋內(nèi)。
不知過了多久。
梁東望著董兆匡遠去的背影,低聲對莊天說:“師伯,師父這一走,還會回來嗎?”
莊天嘆了口氣,鄭重地說:“我曾答應(yīng)師父要好好照顧你,絕不能看著你走錯路?!?
“小東,我現(xiàn)在就去火車站攔住他們。你立刻去找局長,說我們找到了兇手,但他們正準備坐火車離開沙河鎮(zhèn),請他派人協(xié)助抓捕?!?
他記得董兆匡說過要去火車站,那里應(yīng)該是他們會合的地方。
“明白,師伯!我記得他們還有一個同伙,要不要一并抓?”
梁東想起秦淳身邊有個叫高甲的,懷疑也是同黨。如果能抓住,也許能給任翠玲一個交代。
“當然要抓,一個都不能放過!”莊天語氣沉穩(wěn)。
梁東點頭,立即去找局長。莊天則快步朝火車站走去。
此時,沙河鎮(zhèn)火車站內(nèi),只有高甲一個人焦急地等著。
他在等董兆匡。只要董兆匡一到,就能動身回桂省。
至于秦淳等人,早已坐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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