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一答間,時間悄然過去。直到傍晚,九叔才背上行囊,離開任家鎮(zhèn),朝麻麻地所在的趕尸客棧走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月色清亮,九叔仍在趕路。而在趕尸客棧外等人的麻麻地,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雖然約定時間還有一天,但他不愿再等。
“請人幫忙還不提前到,是不是存心讓我出丑?”
越想越氣的麻麻地轉身回客棧,正好看見玩鬧結束的阿強和阿豪。
“臭小子,你們在干什么!”
麻麻地一眼看出兩人動過行尸,立刻大聲訓斥。
這些可是重要客戶的,要是被徒弟弄出什么差錯,他沒法向家屬交代。
“師父,我們剛才在練功!”阿豪笑著湊過來,“您怎么回來了?不等林師伯了嗎?”
“等什么等!快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
阿強一邊整理法壇,一邊疑惑:“師父,真不等林師伯了嗎?”
“不等了!請他幫忙還推三阻四,現(xiàn)在還遲到,分明不想插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趟生意我們自己搞定!”
麻麻地信心滿滿,覺得沒有林九幫忙,自己也能應付這些行尸。
“知道了,師父?!?
見師父態(tài)度堅決,兩人齊聲應答。
收拾完畢,他們離開趕尸客棧。
“陰人上路,生人回避!”
隨著麻麻地一聲喊,十幾具穿清廷官服的行尸列隊而出。
第二天早上,九叔按約定來到了趕尸客棧。
“媽的,我到了!”
他推開門,發(fā)現(xiàn)客棧里一個人也沒有,連行尸都不見了。
“人呢?難道他們已經(jīng)先走了?”
九叔滿心疑惑,仔細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地上有整齊的腳印——正是趕尸留下的痕跡。
“這家伙,干嘛這么急!”
九叔無奈地搖了搖頭,順著腳印追了出去。
此時,任翠玲和梁東剛剛把任珠珠送上火車,走出沙河鎮(zhèn)車站。
原來阿聾伯回到任家鎮(zhèn)后,把任天堂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任珠珠的父親。任父悲痛萬分,決定為父親辦一場風光的葬禮,而留在身邊的任珠珠自然要回家奔喪。
于是他通過任家鎮(zhèn)警局發(fā)出通知,催促任珠珠盡快回來。接到通知的任珠珠措手不及,大哭一場后,立刻登上了前往桂省的火車。
“阿東,我和珠珠的命怎么這么苦。她爺爺走了,我父親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說不定……也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任翠玲掩面哭泣。發(fā)生在任珠珠身上的事,仿佛讓她重溫了當年的遭遇,勾起了她心底的傷痛,情緒徹底崩潰。
“翠玲,別哭了,伯父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梁東連忙遞上手帕,輕聲安慰。
但他并不知道,任濟堂早已化作塵土,墳頭的草都快長到三尺高了。
梁東的勸慰沒有效果,一提到父親,任翠玲哭得更厲害,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梁東有些不知所措。
他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恍惚間,他想起了董兆匡,他的師父。以前無論遇到什么困難,師父總是在身邊指點他。
可惜,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師父到底去了哪里呢?”梁東不由自主地出神。
與此同時,在沙河鎮(zhèn)的另一端,莊天也正在思念董兆匡。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待在這里,還發(fā)現(xiàn)這里的老板娘竟然是他的未婚妻丁小玉。
因為他的真心付出,兩人重歸于好,并且結了婚,成了這段沉悶歲月中的一抹溫暖。
他也不再做巡捕了。因為董兆匡的事,他不想再留在沙河鎮(zhèn)的巡捕房,便選擇在這里幫忙。
“天哥,不好意思,又來了一桌客人,能麻煩你一下嗎?”
店里的小二端著托盤,滿臉歉意地走過來。
招呼客人本來是他的工作,但生意太忙,一個人實在應付不過來,只好請莊天幫忙。
“沒問題,交給我吧!”莊天拍胸保證,隨即指著一桌客人問道:“是這桌對吧?”
“是的,天哥,那就麻煩你了!”小二笑著點頭,轉身將飯菜端向另一桌。
莊天轉身走進廚房,查看那桌客人點的飯菜是否已經(jīng)備好。
不久后,他端著一盤豐盛的菜走了出來,朝那桌客人走去。
這時,他無意中聽到了那桌客人的談話。
棲**內(nèi),
兩位身材發(fā)福的商人相對而坐。
他們邊說邊不停地把盤子里的小菜放進嘴里。
“你還別說,這棲**的東西真好吃!”
其中一人邊吃邊忍不住夸贊。
“老王,你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什么好東西沒吃過?就這點下酒菜,至于嗎?”另一人語氣里帶著調侃。
“老萬,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這是為了生意,哪有時間好好享受美食!”老王擺擺手,又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
放下筷子后,他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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