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和丁秋楠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桌上攤開的布樣和棉花,正商量著棉墊的針腳密度,陳墨突然起身:“時(shí)間不早了,我去做飯,你接著整理布塊?!?
“不行!今天得我來做!”丁秋楠趕緊拉住他的胳膊,語氣格外堅(jiān)定,連指尖都因?yàn)橛昧Χ⑽⒎喊住?
陳墨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她:“誰做飯不都一樣?你專心裁布,我很快就好,不用跟我搶?!?
丁秋楠的臉頰瞬間紅透,眼神躲閃著,小聲解釋:“不是搶……是我媽今天訓(xùn)我了?!?
“咱媽訓(xùn)你?為什么???”陳墨更納悶了,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指尖輕輕揉著她的頭發(fā),“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就挨訓(xùn)了?”
“就是……就是今天跟我媽去辦戶口的路上,我跟她說你做的菜特別好吃,比食堂師傅做的還香?!倍∏镩穆曇粼絹碓叫。^也埋得更低了,“結(jié)果我媽就說我,說我是懶媳婦,結(jié)了婚讓男人做飯,不像樣,還說以后要好好教我做家務(wù),不能總讓你辛苦。”
陳墨聽完,忍不住笑出聲,把她的頭抬起來,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里滿是憐惜:“傻姑娘,咱媽那是老思想,咱家不講這些規(guī)矩。誰有空誰做飯,我喜歡給你做飯,看著你吃高興,我也開心。以后再跟咱媽聊天,別跟她說這個(gè),省得她又訓(xùn)你?!?
“可是……”丁秋楠還想爭辯,說自己也能學(xué)做飯,陳墨卻低頭親了親她的小嘴,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沒有可是?!彼阉丛谏嘲l(fā)上,拿起旁邊的尺子遞到她手里,“你乖乖裁布,我去做飯,咱們分工合作,效率更高。等你把棉墊做好,我還能給你當(dāng)‘試坐員’,看看軟不軟和?!?
說完,不等丁秋楠反應(yīng),就轉(zhuǎn)身往廚房走。丁秋楠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咧開,傻傻地笑著——她知道,陳墨不是嫌棄她做飯,而是心疼她,怕她累著。這種被珍視的感覺,讓她心里暖暖的,比吃了蜜還甜。
陳墨走進(jìn)廚房,看著案板上的蔬菜,想起丁秋楠剛才的話,忍不住感慨:這個(gè)年代的人,對“媳婦要做家務(wù)”的觀念根深蒂固,可他不在乎這些——他是重生過來的人,知道男女平等,更知道心疼自己的媳婦。能為丁秋楠做頓飯,看著她吃得滿足,對他來說,是最幸福的事。
他打開菜籃,里面有昨天從供銷社買的白菜、土豆,還有幾個(gè)雞蛋。琢磨了一會兒,決定做三個(gè)家常菜:溜白菜、酸辣土豆絲、炒雞蛋,都是丁秋楠愛吃的,做法也簡單,很快就能做好。
先把爐子的火調(diào)大,燒上一鍋水,然后開始處理食材。白菜要選最嫩的菜心,切成細(xì)絲,用清水洗干凈,瀝干水分;土豆去皮后切成均勻的細(xì)絲,放在涼水里泡著,這樣炒出來更脆;雞蛋打在碗里,加一點(diǎn)鹽,用筷子攪勻,泡沫越多越好,這樣炒出來更蓬松。
水燒開后,把白菜絲焯了一下,撈出過涼水,擠干水分備用——這樣炒出來的白菜不會出水,口感更脆。接著在炒鍋里倒油,油熱后放入蒜末爆香,再加入白菜絲翻炒,放一點(diǎn)鹽和生抽,最后勾個(gè)薄芡,溜白菜就做好了,色澤鮮亮,香味撲鼻。
然后是酸辣土豆絲,把泡好的土豆絲瀝干水分,炒鍋里倒油,放入干辣椒和花椒炸出香味,再加入土豆絲快速翻炒,放一點(diǎn)醋和鹽,最后撒上蔥花,酸辣開胃,是下飯的好菜。
最后是炒雞蛋,炒鍋里倒油,油熱后倒入蛋液,用鏟子快速翻炒,等蛋液凝固后就盛出來,金黃蓬松,看著就有食欲。
昨天蒸的白面饅頭還有幾個(gè),陳墨放在蒸鍋上熱了熱,又燒了兩碗小米稀飯——小米是從老家?guī)н^來的,熬出來的稀飯濃稠香甜,丁秋楠特別愛喝。
“秋楠,來端飯啦!”陳墨把最后一盤炒雞蛋端到餐桌上,朝著客廳喊了一聲。
丁秋楠正在認(rèn)真裁布,聽到聲音,趕緊放下剪刀和尺子,快步往廚房跑。她湊到餐桌前,看著三道菜和冒著熱氣的饅頭、稀飯,眼睛瞬間亮了,踮起腳尖,在陳墨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聲音甜甜的:“陳墨,你真好!比我媽做的還好吃!”
陳墨故意皺了皺眉,嫌棄地瞥了她一眼:“瞧你那傻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快端飯,別涼了。”嘴上這么說,耳朵卻悄悄泛紅,轉(zhuǎn)身給她遞了一雙筷子,動作溫柔得很。
丁秋楠也不介意他的“嫌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酸辣土豆絲,細(xì)細(xì)咀嚼著,眼睛彎成了月牙:“太好吃了!酸溜溜的,特別開胃!”說著,又夾了一筷子炒雞蛋,喂到陳墨嘴邊,“你也嘗嘗,比上次做的還蓬松?!?
陳墨張嘴咬住,雞蛋的香味在嘴里散開,看著丁秋楠滿足的樣子,心里滿是幸福。兩人邊吃邊聊,丁秋楠說裁布的進(jìn)度,陳墨說明天買白菜的計(jì)劃,偶爾互相喂一口菜,溫馨的氣氛在小小的餐廳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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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丁秋楠搶著收拾碗筷,陳墨想幫忙,卻被她攔住:“你歇著吧,我來收拾,不然我媽該說我更懶了?!彼酥肟曜哌M(jìn)廚房,認(rèn)真地洗碗、擦桌子,動作雖然不算熟練,卻格外認(rèn)真。
陳墨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揚(yáng)起笑容。等丁秋楠收拾完,又坐到沙發(fā)上,拿起剪刀和布塊,繼續(xù)裁棉墊——她打算先做一個(gè)小的試試手,等熟練了再做沙發(fā)上的大棉墊。
“我出去溜達(dá)一圈,消消食,很快就回來?!标惸鹕泶┥贤馓?,對丁秋楠說,“你在家注意安全,門鎖好,別給陌生人開門?!?
“知道啦!你路上小心,別走遠(yuǎn)了?!倍∏镩ь^叮囑道,又低頭繼續(xù)裁布,布剪過布料的“咔嚓”聲,在安靜的屋里格外清晰。
陳墨走出四合院,夜幕已經(jīng)降臨。胡同里沒有路燈,只有偶爾從居民家里透出的昏暗燈光,照亮一小塊路面,風(fēng)吹過胡同兩側(cè)的槐樹,葉子“沙沙”作響,帶著深秋的涼意。他放慢腳步,慢慢溜達(dá)著,享受這難得的安靜時(shí)光。
胡同口外的馬路上,行人也不多,大多是急匆匆往家趕的,只有遠(yuǎn)處的電影院門口格外熱鬧——那里燈火通明,掛著《紅色娘子軍》的電影海報(bào),門口排著長長的隊(duì)伍,大多是年輕男女,手里拿著電影票,說說笑笑,偶爾有賣瓜子、花生的小販穿梭其中,吆喝聲此起彼伏。
這個(gè)年代娛樂活動稀少,看電影是最受歡迎的消遣方式,一毛錢一張票,能讓年輕人高興好幾天。陳墨重生過來后,只去過一次電影院,看的是經(jīng)典老片《白毛女》。電影本身很精彩,可他旁邊坐著的一個(gè)大叔,像是把電影看了幾十遍,每句臺詞都記得清清楚楚,全程在旁邊“劇透”,還時(shí)不時(shí)點(diǎn)評幾句,讓他哭笑不得。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去過電影院,寧愿在家看書,也不想再遭那份“罪”。
他沿著馬路慢慢走,正想著要不要買包瓜子回去給丁秋楠吃,突然聽到路邊的花池里傳來微弱的“哼唧”聲,像是小動物的叫聲。陳墨停下腳步,仔細(xì)聽了聽——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很虛弱,不像是人的聲音,倒像是小狗或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