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再快一點......”他心里喊著。
當寫到韓立被迫服下“抽髓丸”,日夜忍受骨髓刺痛,呼吸艱難時,徐亦的指尖頓住了。他看著那些描述虛弱痛苦的文字,一股寒意爬上脊背。這也是一種折磨。韓立為了活命,不得不忍受這一切。那爸爸呢,是不是此刻膽囊或胰腺也正在承受著炎癥的侵蝕?
他深吸一口氣,把翻涌的情緒死死壓下去,手指更加用力地敲擊鍵盤,把韓立在絕境中的掙扎和算計寫得淋漓盡致。
他寫得格外投入。所有的焦慮,恐懼,對父親病情的無力,似乎都灌進了韓立的身體里。韓立的忍,韓立的狠,韓立的孤注一擲,都成了他情緒的出口。
鬢角被汗水打濕了,他渾然不覺。
時間在噠噠的鍵盤聲里流走。窗外夜色濃重。
當寫到韓布局成功,反殺墨大夫,卻在最后關頭被元神奪舍,生死一線時,徐亦終于停下手。
他常常吐出一口氣,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手指也因為持續(xù)的發(fā)力而微微發(fā)抖,又冷又麻。他向后靠上椅背,閉上眼睛,胸口起伏著,像剛經歷完一場惡斗。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檔,是韓立掙扎求生的路,也是他從病魔手里搶時間的足跡。
他拿起旁邊早就涼透了的水,仰頭灌了下去,冰冷的水劃過喉嚨帶來片刻的清醒,然后扭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帶給他無聲的沉默。
他甩了甩發(fā)麻的手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不得已只能關閉電腦,輕輕的走回到床上,躺下的動作也是輕輕的生怕驚動了父母,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剛剛那么沉浸其中的碼子所敲擊鍵盤的聲音到底有沒有被他們聽見。
但此刻深深的疲倦感襲來,讓他沒有再想下去的精力,徐亦再一次沉睡了過去。
“徐亦,徐亦......”
隔天一早又是熟悉的聲音,徐亦已經習慣母親周慧蘭每早的催促,他睜開眼坐了起來,搖搖頭驅散掉一些倦意,抬起灌了鉛的雙腿站起來,腦子還沒清醒肢體已經在重復每天早上的動作。
直到踏進教室的那一刻早自習成了他補覺的最好時機,因為他最近作業(yè)交的勤快而且越來越好,老師也不免對他格外的開恩。
而王強還是不死心的將昨晚又找到的一本小說往徐亦這里塞,徐亦實在是不勝其煩。
“你自己看看這劇情對嗎,一個筑基的冤枉一個元嬰的,元嬰的還要跟他講道理?”
王強一看,瞬間懊惱的拍了拍額頭:“我靠,是哦,我真是看啥了都!我還說稍微新穎一點呢!”
隨后又開始扒拉翻閱,定要找到本好的向徐亦證明什么!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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