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安看到宋玉書從地道里灰頭土臉地鉆出來之后,心口沉悶的感覺頓時消失了。
“薛夫子?是你帶官兵過來救我們的嗎?”周承玉上來便看到熟悉的面孔,連忙過去行禮。
“縣令命我過來緝拿逃竄的土匪,你在家中可有好好溫習(xí)書本?”薛懷安不好與自己的學(xué)生透露太多,干脆轉(zhuǎn)移話題詢問起周承玉的課業(yè)。
周承玉只好老實回答薛夫子的問題,直到有官差來找薛懷安低語了幾句。
薛懷安點頭,抬眼看了一眼宋玉書:“魏夫人,還請你們母子三人去官府一趟?!?
“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去官府?”魏母聽了心頭一緊。
“莫要擔(dān)心,不過是縣令大人審問那些土匪時,有些牽扯,問完便會放她們回來,”薛懷安見嚇到她們,開口安撫了一句。
“娘,你和大哥他們收拾院子,我?guī)С杏窈统兄槿ゾ秃?,不會有事的,”如今魏家到處亂糟糟的,需要留人下來收拾,不用都跟著她去縣衙。
駕著魏家失而復(fù)得的牛車,宋玉書帶著一雙兒女跟在官差后頭前往縣里。
“薛夫子可知如今旱情如何了?若救濟(jì)糧還未到,村民的存糧怕是不能堅持太久。”
如今路上還時不時能遇到一些流民,宋玉書想到如今的旱情不由得多問了幾句。
“朝廷的救濟(jì)糧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運到,縣令大人到時也會第一時間分發(fā)下去,如今縣令已加派人手整治治安問題,魏夫人不必太過擔(dān)憂,”薛懷安思索了一番,挑了些能說的消息講了出來。
宋玉書聽了心里也松快了幾分,起碼本縣縣令有所作為,不會棄百姓不顧,只要熬過旱情,她還能照常在鎮(zhèn)上開店。
到了縣衙之后,宋玉書母子三人便與薛懷安分開。
宋玉書看到周承禮此時滿臉蒼白地被抬出來,一旁的周老二頭發(fā)竟然已經(jīng)花白,趙家姐弟幾個也滿臉憔悴。
她此時總算清楚問題出在哪里了,感情她們母子三人是受周家牽扯。
縣令如今正審問這群土匪,而周承禮一家子受趙瘸子牽扯,又被村民指出先前與土匪有往來,若是不能解釋清楚,一家子怕是都要坐牢。
好在宋玉書與周老二已經(jīng)合離,只需要審問幾句,找些人證證明清白后果然很快便被放了出來。
“趙瘸子與土匪勾結(jié)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如今早已被定罪壓入大牢等候發(fā)落,只是周家二房的人卻不好判定,周承禮的腿也是被土匪打斷的,不過因為他們先前與那兩名土匪有接觸,還不好說?!?
宋玉書帶著兒女被送回魏家時,與魏母解釋了一番。
“腿斷了?可還能醫(yī)好?”魏母不由得詫異道。
“不清楚,如今他們能不能脫身出來還是未知數(shù),”宋玉書對他們的處境并不關(guān)心,只祈禱著旱災(zāi)早些結(jié)束,魏家院子里的那口井水位每日都在下降,井水有些渾濁,每次都要過濾沉淀之后才能用,可見離見底也不遠(yuǎn)了。
村里留下來的幾位官差還在搜捕龐虎,先前他與土匪勾結(jié),薛懷安帶人過來抓捕時,他趁亂跑進(jìn)了山里,這些官差一連搜捕了好幾日,也沒有看到龐虎的身影,只好先回去審問魏春蘭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