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那臉色卻不見好轉(zhuǎn)。
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候在一旁,聲音帶著幾絲顫抖:“大王傷勢(shì)未愈,不宜動(dòng)怒……”
赤那忍不住草木皆兵。
任何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dòng)都叫他驚疑不定。
總覺得營帳周圍人影晃動(dòng),似是有人要暗害他。
赤那額頭突突直跳:“下去?!?
太醫(yī)離開后,正好有親兵過來稟告一事:“回大王,大乾那邊傳來消息——”
聞,赤那瞬間眼神一厲。
“說叫戎狄準(zhǔn)備好三千戰(zhàn)馬來換大王子,”親兵吞咽了口唾沫,“至于三王子,說是、說是寧死不降大乾,自、自戕身亡……”
赤那瞪大眼睛,眼神銳利如刀:
“勃律身亡?巴特爾呢?”
“大王子據(jù)說無恙?!?
勃律寧死不降,不就是說巴特爾茍且偷生?
再說,勃律那狼崽子多有野心,手段多狠辣,他心知肚明。
“……勃律是自戕?”
沉默半晌,他幽幽反問。
親兵寒意頓生,不敢隱瞞:“回大王,其實(shí)外頭有傳,說是……”
“是三王子私下向大乾乞和,大王子暴怒異常,失手殺了他?!?
但也有人說巴特爾才是叛國求和之人,可惜這話他不敢直說。
話音落下,赤那久久未。
親兵跪在地上,心中一陣后怕,生怕大王暴怒,一刀之下就砍了他的腦袋。
若非這兩人是他的兒子,赤那忍不住拍掌大笑。
好樣的,還真是好樣的!
大乾一計(jì),毀了他兩個(gè)兒子!
赤那想到這,胸口一陣起伏,眼神氣得通紅。
“去把巴特爾換回來?!?
不管怎么說巴特爾身份始終不同,在他繼續(xù)留在大乾,不就是把戎狄的臉面扔到地上?
不過兩三日功夫,戎狄使者便帶著大乾所要的戰(zhàn)馬,前去換人回來。
巴特爾一回來,不少有意親近的下屬紛紛登門拜訪。
他卻顧不得回應(yīng),直接去拜見赤那。
“父王,兒臣有罪?!?
正如他所想,赤那對(duì)他異常失望:“你說說,勃律之死,是怎么回事?”
勃律死了一段時(shí)間,好幾日,尸身已經(jīng)損壞,死因也不好看出。
聞,巴特爾猛然抬頭:“父王,勃律背叛了您!”
他將那日在大牢所聞一一告知:“勃律跪在那個(gè)女人面前,他在討好大乾人!”
“既然如此,勃律是怎么死的——是你殺了他?”
“沒有!”
巴特爾篤定:“我傷了他不假,可后面見他時(shí),他沒死!”
他也不是蠢人:“或許是大乾人利用他,再殺了他污蔑到我身上!”
赤那沒有說話。
“父王難道不信我?”
聞,赤那走上前,身姿依舊壯碩,巴特爾不知為何,竟覺得他的肩膀佝僂了幾分。
“起來?!?
“父王信你?!?
幾個(gè)字,就叫巴特爾眼眶一紅。
“戎狄日后還要交到你手上,你該記住今日這份恥辱,日后報(bào)復(fù)給大乾。”
聞,他跪下重重磕頭。
額頭頓時(shí)一片青紫。
見巴特爾離去,赤那盯著他的背影,眼神冷下來。
“來人,再去給我查。”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