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那個永遠全身閃發(fā)著光芒的少女。
那個永遠都會別人打抱不平的少女。
那個他第一次見,就覺得她是光的少女。
孟南枝。
南枝。
枝枝。
他只有躲在陰暗里才敢叫出聲的名字。
他還記得半躺在她懷里時所碰觸到的那份柔軟,那是他這輩子與她離得最近的一次。
閣樓下的庭院內。
粗壯的百萬蹲在墻角,嘴里叼了根青草,看著獨著喝酒的謝歸舟百思不得其解,“將軍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能一個人喝悶酒呢?”
“他可以喊我一起喝的啊?!?
“我人稱百萬解酒大師,陪著將軍保管他喝得舒心、喝得開心,喝得放心?!?
半躺在樹枝上的錢飛懶得理他。
多么明顯,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叫自己小叔。
這還能上手嗎?
就跟自己看上了自己的嫂子,連家都不敢回一樣。
輩分不對,傷心勞肺。
……
鎮(zhèn)北侯府,燭火搖曳,映得室內一片昏黃。
沈卿知伏在床榻上,中衣褪去,背上縱橫交錯的棍痕腫得老高。
他咬牙牙關,額間的冷汗順著臉頰滴在手背上,每動一下,后背都是鉆心的疼。
林婉柔坐在床榻邊緣,眼里噙著淚花,手里拿了藥給他擦傷,“侯爺,您忍著點?!?
藥膏剛沾上傷口,沈卿知便猛地一顫,喉間發(fā)出壓抑的悶哼,痛得直打哆嗦。
“侯爺,您受苦了?!?
林婉柔心疼得直掉眼淚,手上的動作很是輕柔。
可沈卿知聽到她的哽咽之聲,卻是突然生了脾氣。
南枝從來不在他面前哭。
哪怕得知他娶了平妻。
哪怕是他前日里寫下那份降妾書。
哪怕是最后兩人和離。
南枝從未在他面前哭過一次。
他拿起玉枕狠狠地扔在地上,突地抬頭狠狠地盯著林婉柔,“荷風宴一事,是不是你做的?”
那雙眸子,全是猩紅的寒意,林婉柔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哭訴道:“侯爺,妾身為人如何您是知道的,這么些年妾身待南枝如何您也是知道的,妾身怎么會干出這種事?”
沈卿知盯著她泛紅的眼眶,瑩白的臉上滿是委屈。
這個他曾經肖想了很久的人,真的相處下來,卻并沒有他想的那么完美。
或許二叔說得對,他不該和離
可南枝她,太過絕情,根本就容不下別人。
但他眼下又確實需要林婉柔。。
沈府中空,林父是戶部侍郎,又為他牽了左相,若是陸箏箏再和奕王更進一步。
眸色翻滾,他緩緩閉上眼,壓了壓心中懷疑的種子。
再睜眼,眸中帶了溫和,“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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