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從后門出了公主府后,繞了一大圈到了公主府正門附近,尋了個隱蔽之地,拿出一個鳴鏑往天上放。
聲音響在空中。
煎熬得等了一會兒,一個一身玄衣戴著面具的男人出現了,看到來人,秦瓊心徹底涼了。
果然,昨日不羈樓的人沒跟去,不然這個時候,跟著她的人已經跟著安寧去了,不可能還在她身邊跟著。
那人上前,等秦瓊揭下面紗,拱了拱手問:“秦大小姐,可算能見到您了,昨日到底怎么回事?我們沒發(fā)現您離開崔家,卻在下午看在您和崔世子回府?!?
秦瓊沉聲道:“先前是我料錯了,崔子恒昨日天沒亮就帶我離開了崔家,我沒想到他會如此,之前沒讓你們夜里也盯著?!?
所以,不怪不羈樓的人疏忽,是她想得不夠周全。
玄衣男子問:“若如此,不知現在秦大小姐還有何指示?可還能想辦法再引我們去一趟?我們一定不會再失利,樓主吩咐,她欠您恩情,您難得找不羈樓辦事,若此事辦不好,我們無法跟樓主交代?!?
不羈樓樓主沈浮云,與她是舊識,她年少回京之前救過沈浮云的命,得了沈浮云重諾。
要不是前太子還在時諸多顧慮,她之前也能找不羈樓幫忙,但局勢不由人,一切都是徒勞。
秦瓊搖頭道:“不行了,我女兒應該昨日下午就已經被崔子恒讓人送走了,不過,倒也不是山窮水盡走投無路,或許還能有個法子,”
不等男子問,她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去給我找一份京城內外的輿圖,然后去望岳茶樓見我?!?
很快,兩人消失在這地方,剛離開不久,就有鳴鏑聲引來的附近謀府邸的護衛(wèi)。
秦瓊在望岳茶樓等了片刻,那人就來了,帶來了一張輿圖,是京城一帶的。
秦瓊看著輿圖片刻,又閉上眼回想昨日坐在馬車上感受的,時間,路線,方位,路況,一來一回都好好回憶了一下。
一炷香過去,她睜眼,指尖在輿圖上比劃,根據她對京城周邊的了解,配合昨日的記憶,加以計算。
從崔家后門離開后,她眼睛被蒙著,感官比平時好,所以,哪怕看不見,也能憑借聽覺判斷,他們往哪個方向去。
從哪個城門出去的,直走或是拐道,走多久拐的路,拐了多少次,是一直走官道還是也走了崎嶇小路,可有上坡下坡,途中可有聞到什么味……
按照這些感覺到的路況,再結合馬車當時的速度,她到那個院子的時辰,大概是在京城哪個位置……
演算了幾次,秦瓊的手指,落在了一個大概的位置上。
京城往西二十里左右的地方,而就在大概的那個位置,輿圖上標了一個點,表明那里確有一處宅院。
但這樣還不能真正確定,秦瓊猜測了地方,立刻讓玄衣男子備馬,二人策馬從西門出城,往那個地方去。
騎馬比較快,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別院附近,玄衣男子先去探了一下,別院有人,但只是看守打理的一對中年夫婦,沒有別人了。
玄衣男子帶著秦瓊避開那對夫妻潛入,確認昨日來的就是這個院子。
男子道:“既然確認了這里就是他們落腳之地,就能從這里往各個方向追蹤他們的去向,在下會稟告樓主,派出樓內最善于追蹤的人分成幾撥,分別追尋查找,一定想盡辦法幫秦大小姐找到孩子?!?
“沈樓主在京城?”
“是,十日前回來的。”
秦瓊道:“那你現在就可以去找沈樓主商談此事了,替我跟她問候一聲,日后有機會,我再親自拜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