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急忙道:“娘娘,太子殿下既然不顧您的反對,費了心思把她弄進東宮,怕也是還放不下,這個時候她死在您手里,必會讓太子殿下難以忘懷,反而讓太子殿下忘了她的不堪,又念念不忘,”
“如此,即便不明著怪您,太子殿下也和您越來越疏遠的,這不值當啊?!?
這話,倒是起了作用,讓明貴妃不那么氣急了。
茱萸繼續(xù)道:“娘娘,現(xiàn)在還不是弄死她的時候,不如先留著她,太子殿下和她之間隔閡那么大,是不可能真正破鏡重圓的,”
“何況,太子殿下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和朱大小姐相比,她一個嫁人生子的臟婦人算個什么東西?等太子殿下了卻執(zhí)念厭棄她,她怎么死,不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明貴妃冷靜了許多,但還是不甘,“可她現(xiàn)在留在東宮,對臻兒不好啊。”
現(xiàn)在外面的流傳得沸沸揚揚,雖然裴臻這事兒辦得沒留下錯處,暫時動搖不了裴臻的太子位,但長此以往,難說啊。
茱萸道:“太子殿下不也知道不好?所以并未明著納她入東宮,只讓她客居在東宮,既是客居,玩膩了不要,一句話的事兒,都不必費心思不是?”
明貴妃凝眉不語,不置可否。
茱萸繼續(xù)道:“您也知道,太子殿下就這脾氣,越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就越要做,您現(xiàn)在插手其中,只會適得其反,或許先放任著,他順心了,反倒是膩得快。”
這點,明貴妃倒也是深以為然。
人啊,都是這樣的,想要得到一樣?xùn)|西,越不讓他得到就越惦記著,慢慢形成執(zhí)念,反倒是讓他輕易得到,不用多久就厭倦了。
當年,她就是不贊同裴臻和秦瓊的婚事,她不喜歡這個女子,出身好有什么用?毫無教養(yǎng)野蠻行徑,瞧著就煩。
可她越反對,裴臻越癡迷,竟為了秦瓊一再忤逆,說什么這一輩子只要這一個女子。
明貴妃被勸住了,暫時歇了要秦瓊命的心思,但卻也不想輕饒,剛才秦瓊太放肆了。
她狠狠瞪著秦瓊,“今日本宮就留你賤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膽敢出不遜對本宮不敬,就好好在這里跪著,跪一個時辰!”
接著,又讓秦瓊兩側(cè)的宮人看好秦瓊,不許秦瓊挪動,就讓她跪在埋了針的蒲團上,繼續(xù)熬著。
之后,才手搭在茱萸的手上,回了內(nèi)殿。
秦瓊有些松了口氣,這樣跪著也好,總好過明貴妃再想別的法子對付自己。
她剛才那些話,其實已經(jīng)是豁出去了,就賭明貴妃顧慮她背后的秦家和裴臻的心思,若明貴妃毫無顧忌,她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總不能在明華宮打起來。
她膝蓋上劇痛不斷蔓延,臉上也疼,人都要麻木了,只能咬牙強撐著,臉色也越來越不好,除了掌印,其他地方都已經(jīng)和開始發(fā)白。
低頭去看,膝蓋位置的衣裙布料上,已經(jīng)暈開了血跡。
又跪了一會兒,她感覺有些撐不住了,但還是強撐著。
好在不用一個時辰,裴臻就來了。
裴臻一下朝,就得了稟報,說秦瓊被明貴妃的人帶進宮了,立刻過來了,一來就見到秦瓊被罰跪在殿中,還有兩個宮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