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皺眉,淡淡瞥一眼清河公主,不滿道:“你少瞎操心了,孤不讓她死,她就死不了?!?
清河公主不贊同道:“太子哥哥倒是自信,但你別忘了這世上還有捧殺這回事,她現(xiàn)在沒名沒分,又和你有著眾所周知的情仇,你對她不合時宜的做法,會是她的催命符,”
“你是太子,有父皇的喜愛和愧疚,如今也地位穩(wěn)固,可以肆無忌憚,但父皇和貴妃不會坐視你失了體統(tǒng),他們沒法對你如何,但想要除掉這個讓你失了分寸的女人,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裴臻一時不語,只看著床榻上的秦瓊沉默著,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清河公主道:“反正你要是不想她死,不該做的事情還是別做的好,你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晉王,她也不再是你的未婚妻,私下如何無可指摘,明面上,別為她失了體統(tǒng)分寸,不然就是害她?!?
裴臻依舊不語。
清河公主也點到為止,沒再多。
過了會兒,宮人給秦瓊換了衣裳處理了傷處的血跡,太醫(yī)送來傷藥。
。
秦瓊這一覺,傍晚時才醒來。
醒來時,身邊赫然守著容青。
容青見她醒來,喜道:“小姐,你醒了?!?
秦瓊恍惚了一下,看了一眼所在的地方,之后才驚覺不對勁。
“容青?你怎么會在這里?”
容青道:“是太子殿下派人去侯府將奴婢帶來的,讓奴婢日后就在小姐身邊服侍?!?
秦瓊是很不想帶容青來東宮的。
容青看出她的心思,趕緊道:“小姐,你就讓奴婢在身邊吧,以前去崔家不帶奴婢就算了,奴婢雖然不明白,但也知道小姐有自己的道理,可如今小姐來東宮,奴婢很是擔心,不在小姐身邊總是提心吊膽?!?
秦瓊?cè)ゴ藜?,怎么想都覺得不會吃苦受罪,但在東宮,擺明了是來受罪的,這不,才來幾日,就落得一身傷。
她被帶來,看到秦瓊臉上和腿上的傷時,心疼得都哭了。
她家小姐何曾受過這種罪?
秦瓊伸手去,輕輕擦了容青的眼淚,“罷了,既然他都讓人帶你來了,我不留下也不行。”
容青這才開心地笑了。
秦瓊心里嘆氣,這傻丫頭啊。
“我受傷的事情,我爹娘不知道吧?”
“不知道,但太子殿下抱著你從明華宮出來回東宮的事情傳開了,雖然沒說你受傷的事情,但侯爺和夫人想著,太子殿下總不會無緣無故抱著你招搖過市,也是擔心的?!?
所以,東宮的人去的時候,他們還問了,但沒得到答案,知道東宮要接容青來照顧秦瓊,樂意至極。
秦瓊沒再問了。
她想起來,但一動,腿上就傳來痛意。
她吸了口氣。
容青忙道:“小姐別亂動,你要坐起來跟奴婢說,奴婢扶著你起來,你的膝蓋傷勢嚴重,不能站立和走動,太醫(yī)說近日都得臥床養(yǎng)著了?!?
秦瓊點頭,讓容青扶她坐起來靠著。
坐好后,她抬手摸著自己有些緊繃疼痛的臉,倒沒浮腫,就是不太舒服。
她苦笑著問:“是不是很難看?”
她其實,從來沒被打過臉。
若是別人,她斷然不會受著,但對方是明貴妃,她沒法拒絕反抗。
容青心疼地落淚,搖頭道:“才-->>沒有,小姐天生麗質(zhì),怎么都不會難看,而且太子殿下讓人用了藥擦著,消了一些了,如今只是還有淡淡紅印?!?
秦瓊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