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高呼循聲看去,見裴臻快步走來。
秦瓊發(fā)現(xiàn),裴臻還穿著太子朝服,莫非是剛回東宮?
很快裴臻就到了,到的時候還掃視了秦瓊一眼,才看向朱清月。
朱清月和在場的下人齊齊見禮,“見過太子殿下?!?
秦瓊也垂眸頷首,算作行禮。
裴臻道了聲平身,帶朱清月平身后,淡淡詢問:“你怎么來東宮了?”
聽見他這樣問,秦瓊確認了,他是剛回來的,不是他讓朱清月來找她的。
朱清月也剛到不久,這前后腳的,他應(yīng)該是剛回到,得知朱清月來了,還來見她,就尋了過來。
他這樣急著來,是怕她被朱清月欺負?
應(yīng)該不會,他知道,她不是個會被人欺負的人。
朱清月淺笑道:“清月日前入宮給貴妃娘娘請安,得知了秦大小姐受傷,今日就看看秦大小姐?!?
裴臻眉頭輕蹙,立刻道:“她用不著你特意來看,日后別折騰了?!?
秦瓊置于腿上的手輕輕抓住袖口。
朱清月依舊含笑,“清月倒也不算特意來看秦大小姐,先前聽貴妃娘娘說,太子殿下夜里總不太能安寢,清月憂心殿下,特意讓人調(diào)了安神香,給太子殿下送來,順便來看的秦大小姐?!?
頓了頓,她看向秦瓊,笑吟吟道:“這安神香送來了不少,我也想給一些秦大小姐,希望秦大小姐莫要嫌棄才好?!?
秦瓊還沒說話呢,裴臻就道:“不必,都留給孤就行,她不需要這些。”
這語氣,聽著像是在說她不配用這些。
朱清月很是無奈,“殿下,您又何必這般苛著秦大小姐呢,她如今斬斷過往入了東宮,便是殿下的人了,不管怎么樣,還是該善待一些才是,”
“何況,雖然秦大小姐現(xiàn)在還沒有名分,但到底是殿下的人,日后清月嫁給殿下做太子妃,與她便算是姐妹,給她一些東西,也不過是給自家姐妹的見面禮,殿下還要克扣,可沒道理了。”
秦瓊心里堵得慌。
朱清月這些話,明明是在幫她說話,卻讓她有種在宣誓主權(quán)的感覺。
她是東宮里沒有名分的玩物,而此時此刻,身為準太子妃的朱清月,在勸裴臻善待她,在定義她只能屈居人下做東宮妾室的以后。
也仿佛在告訴她,她若留下在東宮在他身邊,就是和朱清月共事一夫的命。
秦瓊低著頭,有些覺得難堪又可笑。
裴臻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秦瓊,對朱清月道:“你想多了,你和她做不成姐妹。”
說完又看了她一眼,秦瓊依舊低著頭。
朱清月聽嘆了口氣,很是懇切,“太子殿下,往事已矣,當(dāng)年秦大小姐想要自保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她好歹是臨安侯府的嫡女,清月還是想懇請?zhí)拥钕?,好歹給她一個名分吧?!?
秦瓊不知為何,有些想笑,笑自己。
太可笑了。
裴臻再度蹙眉,有些不悅道:“孤與她的事,你就別管了,本也用不上你來管?!?
這話,聽著隱約有些模棱兩可。
究竟是秦瓊沒有分量,用不上朱清月這個未來的太子妃屈尊置喙,還是……
朱清月垂眸,輕聲道:“清月知道了。”
裴臻依舊沒有理會秦瓊的意思,對朱清月道:“走吧,孤送你出去?!?
朱清月道:“殿下,清月還沒逛過殿下住進來后的東宮呢,不知能否請殿下陪同清月到處看看?”
裴臻環(huán)顧四周,皺眉道:“有何好看的?”
朱清月莞爾,“總歸和以前不一樣,清月想看看。”
裴臻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秦瓊,秦瓊依舊低頭,似乎當(dāng)自己不存在。
裴臻收回目光,應(yīng)了,“行,孤陪你走走。”
朱清月淺笑開來,又看向秦瓊問:“那不知秦大小姐可有興致,陪同我與太子殿下一起走走看看?”
秦瓊抬頭了,淡淡一笑道:“朱大小姐說笑了,我腿傷了,走不了?!?
朱清月無奈道:“就是這么一說,也不是真的讓秦大小姐走著,不是有輪椅么?讓你的婢女推著走就是?!?
秦瓊笑道:“不了,太子殿下和準太子妃攜手散心,哪有我這個外人湊在一起的道理,豈不是鬧笑話?我可沒有這么不知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