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就靜靜地看著裴臻,不吱聲表態(tài)。
裴臻趕緊解釋:“你放心,我只是想躺在你身邊,沒想做別的,在你肯之前,我不會強迫你的,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不適合?!?
他腦袋上還有傷呢。
秦瓊依舊不吱聲,就看著他,目光幽幽。
裴臻見她這樣,勉為其難一樣退了一步:“或者,你睡床,我睡榻?”
同在一個寢殿也行了。
秦瓊笑了一下,卻淡了語氣,“裴臻,不然你讓我回秦家吧?”
裴臻一驚,想都沒想,“不行,你不愿意我留在這里,我回去就是,但你必須要住在東宮,哪里也不許去?!?
他趕緊起身,“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來?!?
說完,不等秦瓊有所反應(yīng),果斷轉(zhuǎn)身往外去了,生怕慢半步,她又提離開東宮回秦家的事兒,那他可不知如何了。
現(xiàn)在他非要她留在東宮,但也只是她沒強行離開,若她強行離開,他也不能強迫她留下,把二人關(guān)系弄得更差。
目送他這么走了,秦瓊寡淡的笑容收起,嘆了口氣。
容青走進來,納悶道:“小姐,太子殿下這是怎么了?出去的時候,跟逃命似的?!?
秦瓊咳了一聲,“犯病了吧,不用理他。”
容青笑著揶揄,“是小姐你又說了什么,把太子殿下嚇唬走了吧?倒是難得見太子殿下這樣子了。”
秦瓊臉不紅心不跳,“沒有的事兒。”
容青輕笑著,昨晚小姐和太子吵了一架后,太子就對小姐很不一樣了,眼看著二人要和好了,容青很高興。
想起什么,她道:“對了小姐,剛才我在外邊聽說,今日朱大小姐來東宮了?!?
秦瓊神色一頓,道:“太子受傷,她作為準(zhǔn)太子妃,來看是正常的。”
容青道:“可是太子殿下沒見她?!?
“不見?”
“是,太子殿下讓倉和把她打發(fā)了,之后就來了小姐這里,一直待在這里了。”
秦瓊無奈道:“他可真是夠任性的,不過,這樣也好。”
不想多說朱清月,她道:“去讓人備水吧,我要沐浴?!?
容青頷首退下。
剩下自己在殿內(nèi)了,秦瓊才聚集神思,琢磨四海山莊的事情,還有廢太子和崔子恒。
她腦子有點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
這三方暗中勾連,讓她始料未及,她更不敢妄動。
不能明說孩子的身世,那她就不能讓裴臻派人幫她去南陽探查安寧的下落,否則橫生枝節(jié)就麻煩了。
她連女兒是被崔子恒藏匿在四海山莊這事兒,都沒解釋得明白,因為怎么說都解釋不通,一個父親為什么會扣著自己的女兒威脅女兒的母親,還需要孩子的母親想辦法去救去搶。
其實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弄清楚,崔子恒和四海山莊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看看這其中,有沒有切入的口子。
若是利益交換,她可以從裴臻這里借勢,以裴臻的名義和四海山莊做交易,讓四海山莊背著崔子恒交出她的女兒。
四海山莊不管是不是投效廢太子了,都曾幫廢太子派人暗殺裴臻,哪怕廢太子想要翻身也沒那么容易,比起這個未可知的前路,四海山莊不一定不想要化解裴臻對他們的不滿。
再厲害的江湖勢力,也沒有可以和朝廷叫板,跟儲君作對的資格,能有機會化解干戈,自然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