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煙淡定收回手,唇角揚起一抹冷笑:“狗叫什么,我扇的就是你?!?
她抬頭用視線快速環(huán)視了眼屋內(nèi)。
許如煙瞧見王桂花躲在白建宗身后,紅著眼,對徐鳳霞是又懼又怕。
她又看了看站在旁邊一臉驚訝的陌生小姑娘。
模樣很年輕,跟她年紀(jì)差不多大,頭發(fā)卻盤起來,顯得有些早熟,巴掌大小的鵝蛋臉,五官清秀標(biāo)志,一副賢妻良母的氣質(zhì)。
許如煙眼里劃過了然。
這位應(yīng)該就是傳聞中的白小芳。
她看起來面相善良,似乎能夠講道理,和徐鳳霞的尖酸刻薄截然相反。
許如煙很快心里就大概有數(shù)。
她把二娃推到王桂花身邊,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怒瞪著她的徐鳳霞,輕聲哂笑。
“徐嬸,桂花姐的工作是我讓給她的,這份工作似乎和你沒關(guān)系吧?”
“你非要讓桂花姐把工作讓給你女兒,她不同意你就又打又鬧,差點把家給砸了?!?
“怎么,難不成你還是強盜嗎?別人不順你心意就受不了發(fā)瘋?你怎么這么自私呢?這世界又不是圍著你轉(zhuǎn),你算幾根蔥啊這么橫。”
許如煙說話可以算是很不留情面了。
因為她真的忍徐鳳霞很久了!
徐鳳霞被許如煙毫不留情的嘲諷一通,怔了怔,一下也是沒反應(yīng)過來。
她性子向來蠻橫無理。
周圍人都知道她不好惹,所以輕易也不會和她起爭執(zhí),都是能忍則忍、能讓則讓。
徐鳳霞自然也就習(xí)慣別人遷就。
甚至?xí)r間久了,覺得別人的容忍退讓是理所當(dāng)然,周圍人就該讓著她,事事可著她。
這還是徐鳳霞活幾十年,第一次被人這么硬氣的懟回來,還被扇巴掌!
她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眼神倏地陰郁銳利,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好不精彩。
徐鳳霞死死咬牙,恨的牙都快咬出血,扯著尖銳刺耳的嗓子怒道:“許如煙,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你敢罵我?!”
“你算老幾啊,你居然敢……”
“啪”的又一聲響!
許如煙根本不慣著她。
眼瞅著徐鳳霞要發(fā)作張嘴罵人,她直接冷笑聲,又抬起手,狠狠給她另一半完好無損的臉也來了一巴掌!
徐鳳霞都被扇懵了。
她兩邊臉都高高腫起,又紅又燙,跟猴屁股似的,雙側(cè)臉頰都帶著指印,看起來有些狼狽。
徐鳳霞呆愣愣瞪著眼,好半晌,才回過神,控制不住的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 ?
“許如煙,我跟你拼了!”
“你個小賤人!你居然敢扇我!還、還扇我兩次!”
“我、我跟你拼了!?。。?!”
徐鳳霞徹底崩潰,表情扭曲著就要咬牙上前去撕扯許如煙的衣服。
白小芳慌忙攔住她,臉色十分難看,急得都要哭出來:“娘,你就消停點吧,還嫌不夠丟臉嗎!”
徐鳳霞不可置信的看她,瞪圓眼怒道:“白小芳!你他娘的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老娘好不容易辛苦拉扯,把你養(yǎng)的這么大,你不回報我就算了,還當(dāng)白眼狼!”
“你、你居然敢攔著我!你這個不孝女!”
徐鳳霞本就尖銳的音調(diào)控制不住又拔高幾個度,刺耳的厲害。
白小芳忍了又忍,最終也忍不住,狠狠甩開徐鳳霞的手臂,哭著大喊道:“夠了!娘!真的夠了!”
“你不要再強詞奪理了!這事兒本來就是你不對啊,你為什么就非要搶嬸嬸的工作呢?”
“你……你平常是怎么對待嬸嬸他們一家的,你捫心自問!”
“你又要欺負她,現(xiàn)在又要搶她工作,這沒道理的,真的太過分了!你不能仗著自己霸道,又欺負嬸嬸脾氣好,就可勁的逮著她禍害??!”
白小芳說完,深深吸了口氣。
看來有些話,她也是憋在心里許久,今天實在是再也憋不住,不吐不快。
徐鳳霞也沒想到平常對她聽計從、從來不會紅臉的閨女,今天會如此反常,居然敢來指責(zé)她。
徐鳳霞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看她,只覺得驚恐。
“小芳,你這是咋了???怎么……怎么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天娘咧,小芳,你……你是不是犯魔怔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癔癥啊,你……你怎么變成這樣子了?真讓當(dāng)娘的覺得陌生!”
徐鳳霞說到最后,話音一轉(zhuǎn),變得失望又痛心。
她抬手,狠狠捶了下白小芳的肩膀,竟是直接氣哭了。
白小芳面色疲憊,只覺得好累啊。
她真的好累。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當(dāng)娘的還執(zhí)迷不悟,認識不到自己錯誤,腦子里只顧自己的想法,絲毫聽不進別人的話。
徐鳳霞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白小芳身上,怎么都不聽勸,霸道強勢又固執(zhí),只讓白小芳覺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