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辦公室內(nèi),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證明著時間的流逝。
此時此刻,厲刑劫埋首于堆積如山的文件中,面龐在昏暗的光線下凌冽而陰郁。
而蘇小薔垂手靜立在一旁,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早上發(fā)生的一切,仿佛都像是鬧劇一般。
蘇小薔的目光狀似恭敬地落在虛空處,實則眼角的余光如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辦公桌后的厲刑劫,心中越發(fā)憤懣和疑惑。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
畢竟她才剛到總部,厲刑劫怎么可能短短一會,就發(fā)察覺了她的端倪?
可如果此刻,厲刑劫是真的認(rèn)出了她,還和她演戲?qū)⑺旁谏磉?,那這簡直就是貓捉老鼠的戲弄。
想到所有的可能,蘇小薔輕輕抿唇。
無數(shù)個疑問在她腦中盤旋,最終還是化為了當(dāng)下一個最緊迫的實踐問題。
那就是,必須首先確認(rèn)如何進入?yún)栃探倥P室。
畢竟,身為總部的元帥,臥室肯定有密碼,磁卡,或者生物識別一類的東西。
而由于白諭的情況事發(fā)突然,所以在毫無情報的情況下想進入總部元帥的臥室,這無疑讓今晚行動的增加了難度。
于是蘇小薔繼續(xù)用余光觀察著厲刑劫,想著厲刑劫身上會不會有什么鑰匙,或者磁卡一類的東西。
就在她沉思之際,一直沉默批閱文件的男人,毫無征兆地抬起了頭。
“在看什么?”
厲刑劫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如同幽深的寒潭,帶著幾分桀驁朝她望了過來。
頓時,蘇小薔心中猛地一凜!
電光火石間,她臉上迅速堆起屬于“王春花”的惶恐與笨拙,目光順勢落在他手邊那只空空如也的咖啡杯上。
“對不起,總元帥!我我是看您的咖啡好像快喝完了,需要需要我再去為您準(zhǔn)備一杯嗎?”
說著,蘇小薔朝著厲刑劫走近了幾步,像是要拿走咖啡杯。
畢竟這個借口合情合理,一個剛上任,急于表現(xiàn)又有些怯懦的秘書,關(guān)注上司的飲品再正常不過。
但厲刑劫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靜靜注視著她。
此刻那目光仿佛帶著實質(zhì)的重量,壓得蘇小薔幾乎要喘不過氣。
幾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男人忽然伸手,從軍裝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張純黑色的、沒有任何標(biāo)識的磁卡。
他將磁卡隨意地放在桌面上,推到她觸手可及的地方,聲音平淡無波,卻如同驚雷在她耳邊炸響。
“不必了?!?
“你去我臥室一趟,床頭柜上有一份藍色文件夾,拿來給我。”
蘇小薔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綻,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撞破胸腔。
臥室的磁卡!
厲刑劫居然居然就這么輕易地,將進入他臥室的磁卡遞到了她面前?!
而且,還是她去拿放在床頭柜的文件?
那里可是她推測最有可能存放r3試劑的地方!
這太過順利的發(fā)展,讓蘇小薔越發(fā)覺得詭異。
她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臉上刻意帶上一點受寵若驚般的微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是,總元帥。我這就去?!?
蘇小薔低下頭,恭敬地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