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山陽鎮(zhèn)。”
赫楓知道這些日子自己之所以一直盯著石天青不放,就是懷疑她和施小琳有什么關聯(lián),事實也證明她們的確有關聯(lián)……
他立刻掏出手機,打給王浩。
王浩混沌不清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傳來。
赫楓有些愧疚,王浩昨天晚上才從深川回來,兩人原本約好要見一面。
“赫隊?!蓖鹾频穆曇袅⒖糖迕髌饋怼?
“抱歉的話我也不說,你立刻去愛心病院查一個叫呂超的男人,一會兒我把他的照片給你傳過去;第一看他是否出入醫(yī)院,第二看他是否在醫(yī)院附近出現……”他沉吟片刻,“盡可能地往前也查查?!?
施小琳的事皮克并不陌生,他也知道石天青有可能盯著的那個精神病科的田小麥與施小琳是同一個人。
皮克皺著眉頭,一時想不通這其中的關聯(lián)。
“呂超父親是怎么回事?”赫楓把車發(fā)動起來,暖風吹散了車窗上的霧氣,兩人同時長舒一口氣,“那通電話可以說是呂超的催命符?!?
皮克鄭重其事地直起腰,“我讓甘藍鎮(zhèn)派出所呂濤已經過去,他是技術出身;據他說,老爺子是晚上起夜時摔倒,腦袋磕在馬桶上,在地上躺了幾個小時,凌晨三點多被發(fā)現送到醫(yī)院,送到醫(yī)院后沒救過來。如果這起車禍有人為因素,那么他父親的摔倒就不簡單?!?
“大貨司機呢?”
皮克拿過手機,翻到微信,那上面不斷有新消息傳過來,“山陽鎮(zhèn)本地人,父母都是老病號,一家人都靠他開大貨車生活;他是大前天返家,昨晚出發(fā),風雨無阻,目前還沒發(fā)現什么疑點?!?
“你回市里吧,”赫楓搖下車窗,漸緩的雨絲依然兇猛,不停地往車里灌,“查清呂超的行蹤,我們以前只是調查他在長安鎮(zhèn)的社會關系,他在海都的社會關系我們了解的不多……我去一趟呂超老家?!?
他基本可以確定呂超絕非死于意外。
兩車交匯而過時,皮克搖下車窗,“忘了說,昨晚呂超還接到一個人的電話,甘露,開始他沒接,后來專門打回去,通話時間135秒。”
趕到呂超的老家甘藍鎮(zhèn)時,呂濤正守在現場??吹胶諚?,他非常熱情。
“甘藍鎮(zhèn)有一小半的人都姓呂,我們家和呂超家也算是出了五服的親戚?,F在家里人都在老宅辦喪事,我讓呂超的弟弟呂勇在家等著?!?
赫楓跟著呂濤往三樓走,樓下幾家人都站在門口。
呂勇看見他們,從沙發(fā)上撐起來,“我媽過世后,我爸一直和我們一家住在一起,就是為了彼此有個照顧,我們特意把這間有衛(wèi)生間的臥室給他住……”
房子的裝修還很新,衛(wèi)生間貼的瓷磚釉面光潔柔和,但馬桶邊緣和地上的烏黑血跡立刻讓他心里涌出一股不舒服,赫楓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好一會兒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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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勇的臉皺在一起,努力克制著自己,聲音哽咽,“都怪我沉不住氣,根本用不著那么急,他又不是大夫,叫他來有什么用,都怪我,我真不知怎么跟我爸媽交代?!?
赫楓笨拙地安慰了幾句,“說說昨晚的情形?!?
“我爸有高血壓,但一直吃著藥,控制得很好,昨晚也沒什么特別的,他十點上床,十點半我就看見他熄了燈,誰知他竟然摔倒了?!?
“是誰先發(fā)現的?”赫楓打斷他。
“是我,可能是父子連心吧,三點多我突然驚醒,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我從來都是一覺天亮,我到廚房喝了口水,發(fā)現我爸的房間亮著燈……他的手腳還熱乎著,估計摔倒的時間不長,這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
呂濤把他擋在門口,“你退后一步?!?
赫楓從背包里取出工具箱,戴上光波導眼鏡,拿出紫光手電對著各個角落仔細照過來。
“雖然衛(wèi)生間腳步很零亂,但馬桶前有兩個被破壞的膝蓋著地的痕跡,馬桶圈上留有指紋,根據五指手指的用力分布,初步斷定死者曾跪在馬桶前,兩手把持著馬桶圈?!眳螡彩歉慵夹g出身,十分熟稔地介紹道,“我去醫(yī)院看過老爺子的遺體,根據他的身高和馬桶距離門的距離,他的傷口不大像站著突然摔下去造成的?!?
赫楓看了一圈,對呂濤的結論十分認可,老人很大可能是自己抓著馬桶圈狠狠地撞上去;如果是被人拽到馬桶前撞擊頭部,他應該是極力往后掙扎,手的著力部位不同,要么是手掌用力,要么是指骨用力,絕不可能攥得緊緊的。
赫楓走到臥室床頭柜前,臺燈還亮著,床頭柜上堆放著小收音機,水杯,癢癢撓,和幾盒藥。他拿起藥盒,除了兩盒治療高血壓的,還有一盒感冒通。
“房間多久打掃一遍?”
從呂勇身后冒出一個女人,她說,“那屋我一天一打掃,昨天上午我還打掃過,”
“衛(wèi)生間呢,你是怎么打掃?”
“怎么打掃!”女人有些懵,“不就是拖地,擦擦各處的灰?!?
“馬桶圈擦嗎?”
“擦,肯定擦?!?
呂勇白著臉,“同志,到底是什么事,難道我哥……”
赫楓打斷他將要出口的話,開門見山,“聽說呂超近十天經?;貋怼!?
“四次,”呂勇愈發(fā)緊張,牙齒咯咯作響,“平時他只在過節(jié)時回來,他很忙。他每次回來都是為他那些師兄妹?!?
“他和他們的關系這么好嗎?”
“什么關系好,他就是心軟,”呂勇憤憤地,“zhengfu都管不了,就他能,“他嗚嗚地哭起來,“這下好了,上周我看見他上趕著去給他師妹家修院墻,人家對他愛理不理的,”呂勇一臉憤懣,好半天,他又開口,“我哥,這輩子,也不知怎么想的?!?
赫楓坐在車上,劃開手機,呂超的照片名字還掛在ad健身基地官網上,穿著健身背心的他一身健美的肌肉,笑容燦爛;配的文字里介紹,他不僅有健身教練資格證,還有營養(yǎng)師證,推拿師證。在這個城市他能穩(wěn)穩(wěn)地站住不僅是鉆營,還有他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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