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只知道自己醒著的時候,是祁燼在對她為所欲為。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身邊什么人都沒有。
祁燼還真把她當成隨便玩的,玩完之后人就走了。
她拖著沉重的身子站起來,去浴室洗漱,鏡子中的自己黑眼圈濃重,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不是紅色草莓,就是淤青的牙印。
栗源暗自咬牙,祁燼可真夠缺德的。
想起來昨天祁燼來的突然,這兒又沒有計生用品,根本沒做措施,一會兒還要去樓下買個避孕藥,幾十塊錢又沒了。
栗源頭疼地按了按眉心,是時候該找付航算算賬了,至少她得先解決經濟問題。
洗漱好,換了衣服,栗源拿起電話打算聯(lián)系付航。
只是撥號鍵還沒撥通出去,就進來一通陌生電話,還是個座機。
這年頭用座機的少,除非是什么商務人士或者政府機構,栗源頓時覺得心臟有些發(fā)慌。
她當即接起電話,“喂,你好,哪位?”
電話那邊是個沉穩(wěn)冷肅的聲音,“是栗銘釗的家屬嗎?”
栗源心里頓時涌上了不好的預感,正常死緩犯人在看守所的時候是不允許家屬探視的,轉到正式服刑的監(jiān)獄之后,一個月可以探視一次?,F(xiàn)在還沒到允許探視的時間,就有人聯(lián)系她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趕緊開口道:“是,我是他女兒,我父親怎么了?”
監(jiān)獄那邊的人沉聲道:“你父親突發(fā)心臟病生命垂危,現(xiàn)在已經申請了保外就醫(yī),現(xiàn)在特許家屬離監(jiān)探視。”
栗源聞,本來就軟的腿更軟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爸的確是有心臟病,但是他們家原來有錢,什么好藥都用過,她爸的心臟病已經控制的很好了,等閑時候不會出現(xiàn)發(fā)病的情況。
除非有人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去刺激她爸了。
“請,請問,我爸最近見過什么人,或者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那邊人靜默了下,“你父親本來就身體不好。”
栗源當即就察覺到了問題,對方是在刻意隱瞞。
她俏臉登時沉下,“作為家屬,我有權了解真實情況?!?
那邊人見栗源態(tài)度忽然強硬,他也強硬起來,“根據(jù)《監(jiān)獄法》和《政府信息公開條例》明確規(guī)定家屬無權查看探視犯人的記錄,也無權了解犯人在監(jiān)獄中的所有行為?!?
栗源如果還不知道這其中有貓膩就是她真的蠢。
“根據(jù)《暫予監(jiān)外執(zhí)行規(guī)定》明確賦予了家屬申請了解病情診斷的權利,這本身就隱含了知曉直接導致我父親診斷結果的權利。如果你一直攔著我知曉真相,我會起訴你瀆職罪?!?
那邊人沒想到栗源是個懂法的,他們經常聯(lián)系犯人家屬,哪個不是他們說什么法條,家屬就按照他們說的去做。沒有一個像栗源一樣,會跟他摳法條的。
“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見見你父親,也許就是最后一面了?!?
話落那人就掛斷了電話,栗源整個人像是癱了,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為什么,上天到底要懲罰她到什么時候,栗家敗了,他們一家已經夠慘了,好不容易她爸活下來判了個死緩,為什么最后還是活不下去。
不,她不允許。
抹了把眼睛上的眼淚,栗源爬到墻邊扶著墻站起來。